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很多读者朋友会感到好奇,这篇小说名为“缝合”,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诚然,文中多次在谈及关键信息的时刻都插入了有关“缝合”的字眼,譬如男主“松医生”在公共浴室中观察朱岩的躯体时,或者朱岩在肖潇操控下肢解杀害周帆后精神错乱试图弥补而将尸体缝合等。不过这些都是具体的细枝末节,完全不足以支撑起全文的主题。而要理解这个命题的意义,还需要从著名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的著名论断处着手。
……我们封闭了本为“非全”的开放世界,将其缝合为一个具有“普遍性和同一性”的理论整体或者封闭社会……
——雅克.拉康
当然这也是拉康在总结其一系列论点之后的概括性和抽象性说法,如果表达得更加直观一些,其实就是主体由于在生命的初期原本就由于诸如细胞膜开裂、脐带断裂、断奶等一系列原初性丧失而形成了创伤,于是这个创伤带来的空洞就是位于我们身体上那个并不存在的器官“力比多”。
由于这个空洞的存在,主体不得不认为自己的身体本为“非全”而穷其一生竭力寻找外部的客体作为“欲力”贯注对象。这个对象从最初的母亲、被当做镜像的兄弟姐妹到最后转向某个同年龄段的异性客体。而从家庭三角关系中的“父之名”直到整个社会中客观存在、掌握这“父法”的那个体系则以精神层面的“阉割”为手段强迫主体不得不接受其制定的伦理、规则和道德准绳。
当主体接受“父法”的“阉割”后,那个丧失就从形式上被“缝合”了,作为交换,也得以进入了“能指链”运行着的“象征域”也即“符号界”,而主体从思想、意识到言说、行为都变成了被这个“大他者”所接纳的标准化的符号。因此我们所谓“缝合”并非指解剖学意义上的工序,而是代表着主体不得不接受社会关系的洗礼而得以被接纳为其中一员的过程。
如果回到小说中,从主人公“松医生”也即“我”的角度来看,其最初不过是一位性格和经历相对单纯的医疗技术型人员,对于各种潜规则和利益交换至多有所耳闻而未曾深陷其中。当他一步步卷入这个血肉漩涡中,在发现所有不合理事件背后其实都存在着残酷的以金钱和肉体为幼儿的利益链条,从最初的不屑一顾、讽刺挖苦和抗拒,直到最终臣服在其面前,并随时面临着被这个环境所最终吞噬的风险。这个过程其实就是从认识到自己原初性丧失,到四处寻找力比多欲力的客体对象,直到被这套规则所降服的过程,也即被“父之名”所“阉割”并“缝合”为一个表面上不存在“非全”问题的个体的过程。
当然再看看小说中的其他角色,包括肖潇、朱岩、周帆、詹院长包括朱岩前后两任老板:九年前自杀的那位以及后来的范总,其实也莫不曾经历过这样的过程。所以这就是笔者将小说最终命名为“缝合”主要方面的真实原因。
当然其实还存在着一些次要方面的原因,那就是考虑到读者的接受程度以及简书平台的推文规则,一些不太符合规范的内容在发表之前被技术性地从原文中切除了,为了避免这种切除带来文字的不流畅和情节的过分跳跃,不得已通过增加一些对精神分析的解释内容以弥合这种破裂,从这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本文其实也曾经遭遇过某种原初性丧失,后来在伯乐推文的审查机制下被以某种方式重新“缝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