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寺院的春节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在我的想象中,寺院的春节也是这样的,许愿的,还愿的,祈福的,凑热闹的……都会在春节聚集寺院。
之前一直很忙,感觉九莲寺还是很热闹。今天难得事少,就在寺院里到处走走,中午还有稀稀疏疏的几个香客,到了晚课之后,寺院就慢慢沉静下来了,刚才我从天王殿门前一直逛到大殿门前,然后回到寮房,偶有遇到人,也只是做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问好,这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寺院的清静。
这种静是尘世喧闹中的一种奢华,是空谷沉睡后的一种无声。
这也许就是寺院本来的样子。师父们在闲暇之余,没有吹牛聊天的允许,也没有聚集探讨的习惯。她们各回寮房,自我苦修。
走过寮房,柔和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也透出了夜的温馨。我仿佛看到师父们正安详地闭着双眼,双腿轻松盘起,手拿佛珠,独自忘我的参禅打坐;或者手拿经书,正襟危坐,低声地念念有词,只是我听不见罢了。
走过佛堂,庄严地光照在佛像上,也照出了夜的庄严。寺院的神圣感油然而生,驻足凝视,我仿佛看到师父们正心无旁骛地诵念,或走或站,或坐或跪,有的手拿法器,有的手捧经书,个个神情祥和庄严;仿佛听到梵音唱响,清越柔和,似妈妈抚摸婴孩的脸,似春风吹过柔顺的发丝,似冬日里一丝暖阳。
寺院是如此的寂静,寂静得你可以想象一切你脑海中它的样子。这也许就是寺院最初的样子,它寂静得你不忍打破它。慢慢地徜徉在这寂静的寺院里,在这无声的夜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存在,这一刻,自己也许就属于自己,属于天地间的一份子。
一霎那间,还有一种孤独侵袭我心。我回到寮房木然独坐,心如浮萍,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