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三都到齐了,坐妈妈床前聊天,妈妈术后第三天,伤口插着导管,疼痛加倍,需要上止痛点滴,方可缓解一些,我们就聊着村里的那些被遗忘的“傻子们”
我印象中,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特殊的人,被村里人嘲笑智障,跟我家叔叔一样,只能在家养着,注定无法成家,孤独终老,至今我那个叔叔一身邋遢,领着村里低保,去寺庙做做卫生,就这样苟活着。
让我震惊的时候,我叔叔的一个“好朋友”,也是这般不能自理的邋遢,他父母给安排了一门婚事,娶了村头同样有残疾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就是脚残疾,脑袋是正常的,还搞出一个小孩,小孩四岁前还是正常可爱的,四岁之后就开始异常了,无法自理,这一对苦夫妻,把孩子料理到十多岁,孩子还是走了,我不知道有这些事儿,一片怅然,怎么这种条件,还是执拗要孩子,还要这样辛苦自己呢?我想不通,最后这个“好朋友”身体出现问题,确诊癌症,不久也撒手离世,留下这个苦命的女人,至今一个人住在老宅夜夜哭泣,幸好还有手足偶尔来看望,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她的心理状态也是苦难一生的反噬吧。
妈妈又提起我们熟悉的隔壁邻居阿婆的女儿,我应该叫“姑姑”,我有耳闻阿婆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我懂事起,我只看到三个女儿回来,还有一个一直没见过,我妈说那个女儿疯了,婆家不要,娘家也不收,苍天呐,兄弟姐妹也不帮忙的,我一阵难以自信,妈妈娓娓道来……我一直感叹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