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又称智伯)是智家的老大,智瑶人如其名,智代表“智慧”,瑶代表“美丽”,智慧和美貌并重。他虽贵为嫡长子,但在接班时也有争议,他爹想让他接班,可他的叔叔智果坚决反对,他认为智瑶不如智宵。
理由是什么呢?智果列出了智瑶的五大优点和一个缺点,五大优点简单概括就是:“长得帅,箭术高、才艺多、口才好、气场强”。但有一个缺点,这一个缺点足可以抹杀前面所有的优点,就是没有仁德之心。智瑶为人刻薄寡恩,不懂得笼络人心,这样的人是当不好领导的!
智申听了直摇头,说道:“智宵长得太难看,而且能力又一般。”
智果辩解道:“大哥,咱这又不是选美,智宵虽然长得难看,但品德优秀,智瑶虽然长得好看,但内心狠毒,内心狠毒的人容易招致祸患啊!”
智申听了不以为然,坚持把智瑶列为自己的接班人。智果一看说不通,怕以后智家有难牵连到自己,就宣布与智家断绝关系,这还不够,还去改了户口,把自己的姓氏改成“辅”,叫辅果。
智瑶接班后,凭借出众的能力和强势的性格,逐渐大权独揽,韩赵魏三家都得叫他大哥。
一天,智大哥带着赵无恤一块去攻打郑国,他命令赵无恤作为先头部队去冲锋,智瑶的算盘是想让赵家当冤大头,自己躲在后面保存实力,借此来削弱赵家的实力。赵无恤识破智瑶的诡计,委婉地说道:“你是主将,应该带头冲锋,激发士气。”
智瑶一听,气愤地说:“你长得这么丑,还贪生怕死,赵家怎么会选你当接班人?”智瑶这话尖酸刻薄,当着众人一点也不给赵无恤留面子。
赵无恤在心中忍下了这口恶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因为我能忍,对赵家没有危害!”智瑶气得不说话了,经过这一次,这两家算是结下了梁子。
后来在一次宴会上,智瑶借着酒劲,羞辱赵无恤:“看你长得这么丑,也配跟我一块喝酒!”赵无恤听了,愤怒地瞪了智瑶一眼。智瑶恶狠狠地说:“还挺有脾气啊!”说完一个酒壶就朝着赵无恤给砸了过去,正好砸中赵无恤的面部,顿时鲜血直流,智瑶看了哈哈大笑:“小子,正好给你整整容!”
赵无恤捂着脸,一声不吭,再一次忍了下来。看到自己的主公被欺负成这样,回到营寨,赵家的家臣们不干了,纷纷请战。
“太欺负人了!”
“杀了他丫的!”
“对,跟他拼了!”
…………
赵无恤看着大家群情激愤,他心知以现在赵家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智家,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家先忍耐吧!”
第二天酒醒之后,智瑶的手下提醒他说:“大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您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赵家老大,恐怕不太好吧!”
智瑶哪里听的进去,他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不光是赵家,韩魏两家他也不放在眼里。一天他在蓝台摆下宴会,邀请韩康子和魏恒子喝酒。结果智瑶又喝醉了,借着酒疯戏弄韩康子,对韩康子的家臣段规更是骂个不停。
酒醒之后,谋臣智国对智瑶说:“主公,您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韩康子,他必然怀恨在心,万一日后伺机报复,对我们不利啊!”
智瑶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找他的事就是好的,他还敢造次,借他十个胆也不敢!”
智国说道:“在小事上提防,才能避免大祸,像蚊子、蜜蜂、蝎子这些小动物都能害人,更何况是有权势的人呢!我有一计可削弱这三家的势力,您可以借国君的名义向这三家征地,如果他们愿意给,那他们的势力自然就会被削弱,如果不愿意给,那就是违抗命令,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教训他一下。”
智瑶听了大喜,说道:“此计甚妙!”
于是他派人找韩康子要地。韩康子当然不愿给,但他的谋臣段归说道:“主公,智瑶贪财好利,又刚愎自用,如果我们不把地给他,他就会以此为借口攻打我们,以我们的实力又打不过他们,到时候就要遭殃了。”
韩康子想想也是,于是就把地给了智瑶。智瑶一看韩康子挺听话,又派人向魏恒子要,魏恒子自然也不愿意给,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就找来自己的谋臣任章商量。
任章对魏恒子说:“《周书》说,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智瑶他要地就给他,他拿到地之后,肯定会更加得意忘形,转过头来又会向别人要地,这样恨他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们联合其他家一起打他,他必败无疑。如果我们不给他,这个风险只能由我们自己承担!”
魏恒子觉得很有道理,就把地给了智瑶。
智瑶一看这两家都挺听话,就决定向赵无恤要,出乎意料的是,一向隐忍的赵无恤这次坚定地拒绝了他。赵无恤之所以敢对智瑶说不,一方面是因为他与智瑶早已撕破了脸,两家早已势同水火。另一方面他觉得经过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还是有底气跟智瑶掰掰手腕的。
这可气坏了智瑶,他决定狠狠教训一下赵无恤。他叫来魏韩两家,三家联手攻赵。赵无恤看到自己明显处于下风,就决定退守。
在选择什么地方退守时,手下建议去长子,那里城墙坚固。
赵无恤摇摇头,“百姓费劲心力才修好城墙,现在又要他们一同赴死,谁会愿意呢?”
手下又向他提议去邯郸,那里粮食充足。
再次被赵无恤否决了,“粮食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他们能与我同心吗?”
而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晋阳。五十年前他的父亲赵鞅也曾遭到几家围攻,最终凭借晋阳,挽救赵家于危难,后来赵鞅任命非常有才能的尹铎治理晋阳,在尹铎的精心治理下,城墙坚固,粮食充裕。更为关键的是,尹铎对老百姓轻徭薄赋,广施仁义,并把这些功劳全部记到了赵家身上,当地的百姓感恩戴德,非常拥护赵家。
赵无恤认为这里有克敌制胜的关键,那就是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