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施救者的问题！”涂莉娅怒冲冲地接过话头。“通常情况，用替代血浸泡半日伤口就会愈合，但毒液是否清理干净了，这一点谁也无法确定，完全取决于伤者自身。至于你那个女孩，如果体质衰弱，就会存在更多变数。她变成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恶鬼的意念在她体内复活，到时她的破坏力就不是妖所能比的了！”
卫书焉无话可说，怅然地呼了口长气。玄戈一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韘[1]，见卫书焉打算放弃了，便开口问道：“如果她变成祇而且意图行恶，怎么阻止？”
涂莉娅立刻回答：“禁锢她，或者杀掉她。”
“怎么禁锢？”
“用万年菩提木做成的牢。”
“怎么杀她？”
“跟杀阿撒人一样，用天刃砍掉脑袋。”
话到正题，玄戈坐直了身子。“如果把她关进万年木牢，天刃架在脖子上，我们是不是可以碰碰运气？”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涂莉娅环顾左右，笑容中带着嘲讽。“布雷塔人终究是太幽系的贱种，暗灭时代必将归于冥土[2]。那女孩若化为仙骨，体内又流着冥土的黑暗血液，岂不是极度危险？”
玄戈不以为然。“发现不对马上砍掉脑袋，会有什么危险？”说着又将目光投向格丽丝玛，“再说蓝鬼在鲁巴萨治下，如果它们闹出乱子，你们也难辞其咎。”
“你好狡猾。”涂莉娅看着他冷笑。“但我们才不会坐等着出乱子，只要及时杀掉那个瘵鬼，风险就不会存在了。”
“既然如此，一个身负重伤、绑着手脚关进木牢的地祇，比张牙舞爪的瘵鬼又难对付多少？”
涂莉娅抿住嘴唇，一时语塞。格丽丝玛站起身来，礼貌地笑了笑。“苍林公子，如果真要我们出手相助的话，其实也不难，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你们所谓的荣誉真得存在，那么帮了一个伤天害理的坏人之后，我们的荣誉应该如何补偿呢？”
没定玄戈回答，卫书焉抢过话头说：“我会把您当成最好的朋友，而且终生捍卫我们的友谊！”
尽管周围一片哄笑，公主依然流露出欣赏的表情。这时拉狄塔却在摇头：“能不能换个真实的东西？”在紫瞳女孩看来，友谊显然只是个虚幻。
卫书焉咬了会嘴唇，“我有一只凤凰！”
这话一出口，帐篷里面立刻安静下来。格丽丝玛逐渐露出不快之色。“你说这惊人之语，是因为那只缇鸾[3]吗？”
“什么缇鸾？”卫书焉没明白她的意思。
“那只红色的鸾鸟。”拉狄塔瞟了玄戈一眼。“那是格丽丝玛的生日礼物，可惜被这人放跑了。”
[1] 古代射箭时戴在手上的扳指。
[2] 布雷塔人属太幽系，虽效命于德瓦人，但在至暗时代会倒向黑暗力量，成为阿撒人的帮凶。
[3] 按毛色划分，凤凰有九种：金鸾、乌鸾、白鸾（霜鸾）、紫鸾、红鸾（彤鸾）、橙鸾（缇鸾）、黄鸾（缃鸾）、碧鸾（翠鸾）、苍鸾，其中前三种为贵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