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玉姑娘 2020*5*24
发现小文文最近‘勤快’了一点点,但这勤快并不到位。因为这几次的垃圾,是从门口挪到小巷中间,再到排水道,最后,也就是今天,才把那桶番薯藤倒进了垃圾桶。
那这里为什么说不到位呢?因为小文文倒的番薯藤压根没有完整地进入到垃圾桶里面。而是有一大半倾斜在外面,只有小半倒进了垃圾桶里。
这是三天之后,我撕了番薯藤的皮,地上多出了一堆根茎皮屑,小文文在一边玩吊机。
我催他打扫了垃圾倒进小巷的垃圾桶里,他很利索地扫着厨余,只剩下几缕丝当成一团掉在门槛边,自然而然被他忽略了。我在洗着番薯藤,尚未捞起,就听见小院布棚门被他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我看见小文文那小小的一抹身影回到了院子里。
我冲他眨眨眼睛,他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了我,眼睛随即眯起来,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个半弧形的阴影在脸上。我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还兴高采烈喊,“妈妈,我回来了!”像只青蛙跳着回来,充满阳光,充满欢乐。
我被他吓了一跳,这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他是怎么从家门口蹿到垃圾桶,又飞快地奔回来的?
“你这速度有点快啊!”我惊叹。
小文文却似乎没听见我的话,回到了玩具堆里面,扫了一圈四周散落的玩具,呆了一会儿。他两手托着下巴,嘴巴一张一合,牙齿发出清脆的牙齿叩击声,磕牙齿的声音让他更加欢快了,复又有节奏地继续叩击牙齿。
好一会儿。他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找错误书《倒霉的星期五》,这本书是他的最爱,无论任何时候他只要拿起这本书就能集中注意力畅游到书中有趣的画面来。
每次见到自觉地拿起书本,安静地看书的样子,我就看到了他长大后的样子,倍感欣慰。我无需操心以后他写作业的事情了。
当我把厨房的垃圾丢到外面的时候,就看到了倾泄在地上的番薯藤。是的,看样子小家伙是在匆匆忙忙之下倒完青菜屑的。桶里面有小半的番薯藤,桶外面以至于紧挨着桶身的地方,还有大半的番薯藤。一地的番薯藤呈一字型排开,有些像天上的白云,堆得厚薄不一,形状也不规则。 只不过颜色却不是蓝色,而是翠绿色而已。
刚才的喜滋滋在见到这堆杂乱的垃圾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感。
我直接把这孩子喊出来,“小文文,你倒的垃圾吗?为什么会这样?”
小文文摸摸自己黑黑的头发,却摸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幸幸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下次不能这样,记得一定要把这些番薯藤全部扔进桶里面,才是倒垃圾。”
“好吧!” 小文文又抓抓耳朵,抬脚玉朝里面走去。我及时拦住他,“把垃圾场拿出来扫干净地面呐!”
小文文加快了步伐,从门槛上拿了扫把和铲子,像一只欢快飞翔的小鸟,立刻飞到了我身边。他看了我一眼,放下东西就转身走回去了。 我有些纳闷,这孩子他是乐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认真听到我的话呀!
我立刻叫住他小文文,“你要干嘛?去扫你的垃圾吧!”厕所以定义为他的垃圾,完全是因为我已经把倒垃圾这项任务完完全全交给了他。早在前些日子,我就贴了一张蓝色的纸片在他靠书桌的墙上了,纸上正是我给他立的规矩,有着大致方向,没有具体的目标。这目的是给他一定的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做多做少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去做。
所以这垃圾已经在我心中给他们自动归位为小文的啦!
小文文没有拒绝,他抓过扫把,左挥挥,右挥挥,那样子真的像是我在市场上见过的大螃蟹那对大钳子一样。他在地上胡乱挥舞一番,也不知视线飘到哪里去了,不管扫把有没有挨着番薯藤,更不管番薯藤有没有装入垃圾桶里面。我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是好沉默着当一个旁观者。
很快他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片丢下垃圾铲和扫把,再次往客厅里面冲过去。当我看到扫把随着铲子完完全全滑落到地面,地面上还有凌乱的菜叶,而那熊孩子已经扒开布棚门,怒气已在胸口中翻滚不停。 我用着比平常大了三倍的音量冲着孩子发火了,“小屁孩,谁叫你回去了?东西还没整理好,出来处理一下。”
我没有帮他收拾剩下的尾巴了,初帮得了初一,帮不了15。帮得了今天,我帮不了他往后的日子。
这孩子正要顺利通过布棚门,耳朵却传来了我的怒吼声,自是不敢多言。捡起地上的东西继续扫,三下五除二,扫了个一干二净,只余下那几团番薯丝卷成一个小小的圈圈,调皮的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我知道这路不平整也不光滑,清理上头的垃圾很不容易。但是番薯藤所在的位置正好又是整条石子路上最平整最光滑的一块地了。 虽然没有磁石光滑,但也容易的多。就这娃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小文文有些沮丧,小小声地讨好,“妈妈!”喊完了还刻意卖萌,但一点都不可爱了。我第三次 命令他用扫把打扫地面的东西。这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了,我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膛里憋着一股即将像火山般爆发的愤怒的火焰。
小文文默默地,慢慢的拿起地上的工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清扫地面的残屑。扫完之后环视一圈周遭,直到确认没有残余之物才把垃圾丢进桶里。
好不容易做完这些事情,小文文才从中抬头看我,样子仍旧有着玉冲回客厅的急不可耐。但也是认真的打了报告,“妈妈,我扫干净了。”说完,连同清洁工具都一并带回去了。
我布满阴霾的脸渐渐让晴朗,我要的不过是这娃对事情的一个态度罢了,但他屡次不认真,视规则而不见,只能把他的态度扳正过来,才能找回行动力,算是漂漂亮亮地完成了一件事情。
我罩着寒气的脸一点点被温暖融化,驱散,心下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