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到酒店不远,步行回去。
在人行道上走,忽然看见两向车行道之间的中间隔离带上的几棵大树,缀满了大朵大朵的洁白的下垂花朵,大树树冠巨大,树干纺锤形,中间鼓起,两端略细,如同中学地理课本上的猴面包树,有的满树新绿叶子中点缀着白花,有的是干枝梅一样,叶无一片,花却满树。人行道距离隔离带有一二十米,车来车往,人无法走近,我着急地放大了照相,仍无法看清识别花朵。有一清洁工大婶倚树休息,赶紧过去请教,她说:这是木棉花啊,木棉开花以后结出来的棉花哦,你知道棉花吧,这是木-棉花呀,木棉的花是红色的,粉色的,很漂亮的,花谢了以后就结出这样的棉花。
我大感惊奇,问这木棉花是不是也可以象棉花一样保暖,织布。说不行,它可轻了,是象芦苇一样的絮。
可惜我不能近看,亲手触摸那木棉花。可是正因为不能近看,远远的一大朵一大朵雪白的感觉沉甸甸的大花那么美丽、丰厚。
路边最不缺的就是三角梅,虽不象其他季节那么繁茂,可也不少,高高的伸到空中,玫紫色居多,偶尔点缀着一些朱瑾,朱瑾是至漂亮的,花似百合,但颜色艳丽得多,中心一枝长长的花蕊探出花朵之外,敷着娇黄的花粉,实在是花中美人啊。
酒店前面花园里有特别漂亮的夹竹桃,花又多又大,颜色深粉,雪白都有,比北方单一的浅粉色夹竹桃美丽繁盛许多。
几棵月季状态很不好,顶着灰头土脸,花瓣残缺的一小朵一小朵花,让人意识到南方气候对在北方大放异彩的月季花确实很不友好。
北方花友被南方的三角梅馋死,南方花友则被北方的月季、绣球馋死。此事儿古难全。
酒店后花园面积巨大,奇草异木,密植其间,有种树姿态异常优美,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几根枝干从底部即开始分开,扶疏向上,叶子不密不稀,叶形似枇杷,高高的枝头开着一簇簇或红或白的花,南方的花草于我如此陌生,只好不耻下问,站在一棵树下,等待酒店的人路过,一个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小伙经过,问他是什么树,说不知道啊,树太多了,花太多了,都没注意过。一个清洁女工经过,问她,亦说不知道。酒店住客自是不用问,我确信他们也不知道。又等到一个厨师,这个比较灵活,攀到高高的台子上,给花照了一张相,一看还算清晰,谢过他,用形色查看,噢噢,却原来是熟悉的鸡蛋花,之所以没认出来,一则是它的花太高无法近看,二则它的花型小,不象当年在越南第一次看到的遍地都是的鸡蛋花那样大,花树那样低。花虽没有越南的大,但树的形状、姿态却美过许多。
园里的龙船花,野牡丹,美人蕉是识得的,另有好多种花儿不认识也没见过,好在花株矮小,可以用形色软件一一辩了,颜色紫蓝,好似桔梗的叫蓝花草,长长的黄穗上绽出几个雪白修长花瓣的叫金苞花,长在高高的遍布硬刺花茎上的绣球状花序是铁海棠,尖尖长长的白色鸟嘴一样,吐出一点点靛蓝的叫巴西鸢尾,外缘浅粉,内侧条状深粉的叫非洲凌霄,长着槐树叶,开着稠密黄花的大型灌木原来叫黄槐决明……
高耸入云的椰子树间忽然有几棵更高大的树,顶着猩红的花朵,从机场过来的路上那一树树红花看来就是这种树,我耐心地等来一个推着车的园丁,问他是什么花,他说鸡冠花,我说鸡冠花不是草本的那种吗?这种大高树怎么也叫鸡冠花呢,他随手从地上拣起一朵,摊在手上给我看,“象不象鸡冠?”果然奇象,我用形色扫落花,叫火焰花,这才是嘛,叫鸡冠花会混淆了的呀。
南国的花草树木太多太多,他日如能在此穗城长居一番,一一认识了,才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