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找鸭子

　　夏天雨水多，雨后的草坪突然就多了许多小水洼，这样的草坪最适合放鸭子，因为虫子多啊，什么蚯蚓蚂蚱小青蛙，雨后的草坪多的很。这个时候，鸡鸭这种吃虫子的禽类都是不喂食的，为的就是让鸡鸭们空着肚子好多进食那些营养丰富的虫子。

　　昨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整夜，慌恐了一宿的李英在母亲的叫唤下不情愿的起了床。

　　“阿英啊！你去把鸭子赶到村后草坪去。”李英母亲说道。

　　“哎呀！昨晚的雷打的真厉害呀，就像在床前炸响似的，吓得我用被子蒙着头堵着耳朵，一宿没睡好呀，啊——啊啊——啊！真困啊！”李英边伸手伸懒腰边打着哈欠边说着走出卧室。

　　“生人不生胆，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雷，真是老鼠胆，跟你阿伯有的一拼，哈哈哈！”李英母亲说着说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阿奶呀！你不怕打雷吗？”李英边说边一屁股坐在客厅里像沙发那样的长竹靠背椅上，靠着椅背揉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打炮怕炸着，况且是在家里，而且还是在床上，有啥好怕的。”李英母亲继续笑着说道。

　　“阿奶啊！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是生人不生胆啊！啊——啊——！平时人家烧串鞭炮都能吓到我尖叫着跳起来，啊——啊——啊——！昨晚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啊——啊——啊——啊——啊——！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儿觉吧！”李英边说边打着哈欠闭着眼睛就往竹椅上侧下身去。

　　“喂喂喂！别睡了，鸭子都饿的快叫不动了，快去放鸭子，迟了草坪上的虫子都叫人家的鸭子吃光了。起来！起来！起来！快去！快去！快去！”李英母亲边说边去拉闭着眼侧卧在像沙发样的长靠背椅子上的女儿。

　　“诶！你叫阿伯去放吧，我实在大困了，啊——啊——啊——！困死人了。”李英边说边打着哈欠，并且又要躺下去的样子。

　　“你阿伯早就放牛去了，走！走！走！出去风一吹鸭一吵就清醒了。”李英母亲边说边拉着女儿就去关鸭子的棚子。

　　李英被母亲拉着，只好踉踉跄跄的跟着她的母亲去鸭棚放鸭子。

　　鸭棚就在厨房边，是用竹篾和稻草搭成的，里面关着十几只还没换绒毛却又接近换绒毛的半大不小的鸭子。本来盲目乱叫的鸭子突然看见有人过来了，知道是放它们出去觅食的，于是便都你迫我我迫你的朝门前挤，伸长脖子张开嘴呷呷呷的使劲叫，那阵势就像电视里的饥民突然碰到施舍似的争着往前唯恐落后。

　　正如李英母亲说的那样，李英经晨风一吹鸭儿一吵，整个人都清醒不少。看着胖嘟嘟的鸭儿们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应该早点起床放鸭子们出去觅食。

　李英打开栅栏式的鸭棚门，鸭儿们便像决堤的洪水般轰的一声冲出，只有一人宽的鸭棚门，一些鸭儿们被碰撞倒地，更多的鸭儿踩着倒地的两脚朝天的同伴的肚皮拍翅膀连飞带跑的出了鸭棚子。

　　李英见几个被同伴踩的蹬脚扑翅半天起不来身的鸭子，便用赶鸭子的鞭子的头端去拨弄鸭子的身子，帮鸭子们翻身。得到帮助的鸭子们，顾不上被踩伤，一瘸一拐的呼叫着去追赶跑在自己前面的鸭群。李英拿着长长的竹鞭子把鸭群向村后的草坪赶去。

　　李英家是建在村前的新建筑，她家背后不远处就是有七八百年历史的村中旧建筑，去村后的草坪要经过那些旧建筑和一个大树园；那树园是李家村建村时李家村的先人们种下的，说是为了挡风煞的，是风水林，不能砍伐的。树园里的那些树因是祖上先人们建房时同一个时期种下的，树龄特别长，树杆也特别高大。

　　李英赶着鸭子经过村中的那些旧房屋和大树园时，心里是有点慌的，因为旧房子有些破旧，而树园又有些阴沉，李英赶着鸭子快速通过。

　　当李英把鸭子赶到草坪时，见草坪上已经有不少的鸡鸭在追逐觅食，便不再挥动赶鸭鞭子驱赶走走停停的鸭子们，而是让鸭子们在草坪上自由自在的觅食和活动。

　　早晨的草坪，经过一晚上的狂风暴雨的摧残，茵茵青草己不再是那种给人干净利落惹人目光的样子，而是七零八落凌乱不堪一塌糊涂的景象。草苗倒伏，草叶沾泥，草面杂物覆盖，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小水洼遍布各处，这就是眼下草坪的现状。

　　这么大的一处草坪，牛是不会光顾的了，倒是鸡鸭找到了觅食的好去处，因为雨后的草坪食物丰富，各种虫子任挑食。

　　李英开始还饶有兴趣的观看鸡鸭们抢食追逐，时间一久，兴趣全无，等了一会，见自己的鸭群全神贯注的觅食，而自己的肚子因为饿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便不再等着鸭子们吃饱后好赶回家，而是自个回家吃饭，想吃饱饭后再回到草坪赶鸭子回家。

　　回家路上，李英无暇他顾，急匆匆的往家赶，在路过快到家的一条小水沟时，水沟里的一阵水响声引她的注意；她往水响处望去，乖乖，一条差不多有二尺长的大鲶鱼在浑浊的水里摇头摆尾的游动。

　　这水沟平时的水很浅，水也清澈见底，常见些小雨小虾。这回大鲶鱼卡在水草里游不出去，估计是昨天晚上的大雨水沟涨水鲶鱼游上来，而水消时鲶鱼没来得及游走而被困在杂草丛生的浅水水沟里。这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啊，哪有不收的道理。不过，这鲶鱼可不是那么好抓的，它劲大，身上又有一层滑滑的粘液，抓起来很费劲。

　　李英天生对那种有粘液的东西的抗拒，她不敢用手去抓，她跑回家去拿抄网抄鱼。

　　“你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干嘛？鸭子呢？”李英母亲在井台边洗菜，见李英风风火火的跑回家，便问道。

　　“我看见我们家屋背后的水圳有一条大鲶鱼，我跑回来拿抄网抄鱼。”李英说道。

　　“噢！那你快点拿抄网去抄回来。”李英母亲说道。

　　水沟离李英家四五十米，当李英拿着抄网跑回来时，大鲶鱼还在水沟里，李英拿抄网朝大鲶鱼兜头网去，任鲶鱼怎样挣扎，还是被李英网住捞上来。李英用袖子抹抹脸上浅的泥水，欢天喜地的用网兜兜着鲶鱼跑回家去了。

　　“阿奶！看！大鲶鱼！”李英举着抄网跑到自己母亲跟前，边说边把抄网里的鲶鱼往井台上的一个洗菜盆里倒，菜盘差点盛不下。

　　“哇！好大的一条鲶鱼，怕是有七八斤喔！”李英母亲睁大眼睛惊奇的说道。

　　“八九不离十，少不了，看这肚子圆滚滚的，一定有不少鱼子。”李英说道。

　　“这么大的一条鲶鱼能卖不少钱呢，阿英啊，不如你拿去市场卖？”李英母亲提议道。

　　“就这一条鲶鱼叫我拿去市场卖？我怕人家说我想钱想疯了，不去！”李英否决了母亲的提议。

　　“好吧！不去卖就不去卖吧，你去拿砧板和菜刀来，我把它翻肠剥肚蒸来吃。”李英母亲说道。

　　李英跑去厨房拿来砧板和菜刀，她母亲便去抓鲶鱼，鲶鱼劲大，不停的摇头摆尾，拼命的挣扎，气得李英母亲一手按着鲶鱼一手拿刀敲鲶鱼头。鲶鱼头很硬，李英母亲开始轻敲了几刀，见没用，便努着嘴举着刀使劲的敲起来，敲几下嘴里还念叨几句：“看你还挣扎不挣扎！看你还挣扎不挣扎！”

　　“阿奶呀！你这么使劲的敲，鲶鱼没死，洗菜盘先被你敲烂了。”李英笑道。

　　正当母女俩一个念叨一个大笑之际，李英表嫂来了。

　　“哟！你娘俩在干嘛呢？我远远的就听到你们的声音。”李英表嫂说道。

　　“啊！是表嫂呀！一大早有空到我这里来，我在看我阿奶敲鲶鱼头呢。”李英笑道。

　　“阿菊来了，这鲶鱼头真硬呀，敲得我手发麻，总算把它敲晕了。”李英母亲说道。

　　“阿奶呀，你用这么大的劲敲鲶鱼，不是把鲶鱼敲晕了，而是敲死了。”李英指着洗菜盆中已被她母亲敲破头的鲶鱼笑道。

　“这么大的鲶鱼是从哪里搞来的？”李英表嫂问道。

　　“阿英放鸭时在水沟里发现的，可能是昨天晚上下大雨河水暴涨时从河里游上来产卵的，看这肚子鼓鼓的，像有一肚子的鱼子。”李英母亲抢着说道。

　　“这就像人们常说的走狗屎运了，天上掉馅饼了，阿英要交好运了。”李英表嫂说道。

　　“随你口起，我家阿英交好运啊！”李英母亲说道。

　　“阿英啊！我一大早来你家，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娘家请人摘西瓜，你去不去啊？”李英表嫂说道。

　　“去！去！怎会不去呢，有钱赚，怎么也得去。”李英母亲又抢着回答。

　　“我还没吃饭呢，我阿奶还没煮菜呢。”李英答道。

　　“等你阿奶煮好饭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样吧，去我家里吃，吃完我们就一起去摘西瓜。”李英表嫂说道。

　　“我把鸭子放到村后的草坪去了，还没赶回来呢。”李英说道。

　　“叫你阿奶一会去赶回来不就得了吗，走！走！走！，时候不早了，一会收货老板就要来了，得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好去摘西瓜。”李英表嫂边说边催李英赶紧跟她走。

　　“表嫂啊，我还没刷牙洗脸呢。”李英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有冇搞错，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刷牙洗脸，快去刷牙洗脸，我等你。”李英表嫂一脸诧异的说道。

　　“表嫂！没搞错，我还在床上躺着，我阿奶一大早就催着我快去放鸭子，我困的挣不开眼，我阿奶就拖着我去鸭棚，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问我阿奶。”李英红着脸辩解道。

　　“信！信！信！我们阿英那么听话勤快，表嫂信你，你快去洗脸刷牙吧，我在这等你。”李英表嫂笑道。

　　李英忙跑去厨房刷牙洗脸，一会出来对她的母亲说道：“阿奶！我去摘西瓜了，你吃完饭记得去草坪把鸭子赶回来哦。”

　　“知道了，放心去吧，跟你表嫂去摘西瓜吧，鸭子我会去赶回来的，你放心去吧。”

　　不说李英摘西瓜的事，单说李英母亲吃过饭后，便去草坪赶鸭子去了。

　　昨天晚上的雨下的确实大，一路上随处可见水浸过的痕迹。都说雨过天晴，这句话用在夏天的雨后特别恰当。的确，经过昨天晚上的风雨洗涤，天蓝了，树绿了，知了出来了，天就像一口大锅一样，柴已架好，火也已点燃，正慢慢的蒸煮着。

　　李英母亲边走边用衣衫袖子抹汗，李英家离草坪虽然不远，但逐渐升高的气温，使得行进中的李英母亲感觉越来越难受，她见前面路边有棵大榕树，便加快脚步，准备到树荫下避避烈日歇会儿。

　　路旁的这棵榕树长得非常特别，它树杆虽然很粗，至少要两个人才能抱的过来，但却不是很高，好像它的劲都使在枝Y上，它的枝Y粗长，长度差不多跟树杆一样长，远远望去，整棵树就像一把巨大的伞插在路边。

　　李英母亲来到榕树下，她把头上戴的草帽当扇子用，边扇风边抬头往榕树上看，见那榕树叶子上爬满了土蚕，密密麻麻的，看着瘆人。她把目光移到树杆上，那些因她的到来而噤了声的蝉儿们，一个个不是伏在树杆上一动不动就是在树杆上爬行，当然，都是向高处爬，大概预测会被捉，求生的本能罢了。

　　歇了一会，李英母亲不得不迈出树荫顶着烈日去草坪赶鸭子回家。

　　李英母亲到了草坪，便用当地特有的方言放开喉咙大声呼唤起鸭子来：“弟——地——弟——地弟——地！弟——地——弟——地——弟——地！弟——地——弟——地——弟——地！……。”

　　李英母亲吆喝了半天，别说鸭子的影子见不着，就连半丁点鸭子的声音都没有，李英母亲心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鸭子都去有水的地方了，于是，她便去有水的地方找鸭子去了。

　　找鸭子少不了要吆喝要呼唤，这样鸭子才能听到呼唤声而发出回应的声音。

　　李英母亲继续用本地方言呼唤鸭子，边走边呼唤，特别是一些有水的地方，如水沟水潭，她就专往这样的地方呼唤寻找。

　　李英母亲找了很多地方呼唤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看看日已中天，烈日当头，李英母亲决定不再寻找下去，回家跟家里人说说，再想法子。

　　李英母亲回到家，一进厅门就见李英和她父亲已在家中大啃西瓜了，便说道：“哎呀！热死了！”

　　“阿奶！你去哪里了？搞得全身都汗湿透了，给！吃块西瓜解解渴吧！”李英见母亲浑身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忙边问边递上一块西瓜。

　　“诶！别说了，鸭子不见了，我吃完饭去赶鸭子回家，结果没见着，我赶紧去找，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热得我都快中暑了这才赶紧回家来了。”李英母亲边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西瓜边诉说着找鸭子的艰辛。

　　“鸭子不见了？会不会被人偷了？”李英急道。

　　“难说喔，虽说还没换毛，也可以宰来吃喔。”李英父亲说道。

　　“呸呸呸！别信口雌黄说晦气话，天气热，鸭子寻清凉地去了，下午天气凉些再去寻找，我就不信了，就算有人要偷鸭子，这么大群的鸭子他能偷的一个不剩？”李英母亲不想家人往不好的方向想，连忙阻止家人说下去。

　　“阿奶！你别介意，我和阿伯随便说的。”李英说道。

　　因为是夏天，下午四五点了天气还是很热，李英和父母顾不上那么多了，都出去分头找鸭子去了。

　　李英一路走一路用本地方言呼唤鸭子，每遇一个人就询问一句：有没有看见鸭子或听到有鸭子的叫声？每当有人说看见或听见哪里有鸭子，她就满心欢喜，赶紧赶过去寻找；但如果人家说没看见或听见有鸭子的影子或声音时，她都会难掩一脸的失望和惆怅。

　　李英路过邻村一个刚种不久的柑桔园，见有人在种菜，便停下来隔着篱笆墙向里面认识的一对夫妻问道：“喂——！阿平阿容！你们有没有看见鸭子或听见鸭子的声音啊“”？”

　　“没有呀！阿英你找鸭子啊？”阿容边回答边问道。

　　“诶！别说了，想着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地上出现不少虫子，便把鸭子放出去觅食，谁知竟不见了，害得我全家都出来寻找，唉！”李英沮丧的说道。

　　“阿英！我刚才去放田水，看见阿刚家的鱼塘里有鸭子，你去看看吧，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鸭子呢。”阿平说道。

　　“哦！是吗？那我去看看，谢谢你们。”李英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边道谢边向目的地赶去。

　　到了目的地，李英见鱼塘有一亩多地的水面，鱼塘的塘坝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龙眼枇杷桑葚等等各种水果树，丝瓜黄后苦瓜等等各种上枝Y的瓜类，还有甘蔗和蕉树，真是地方不大，品种齐全啊！

　　李英还没走上塘坝前就已经听见有鸭子的声音，等到走上塘坝后，见鱼塘的水面上果然有不少大小不一的鸭子。

　　李英不知鸭群里有没有自己的鸭子，便用本地方言呼唤鸭子，可鸭子不但没有向她游来，反而向远处的塘中央游去，看来十分的排斥她，像怕她抓去似的。

　　李英见鸭群不听呼唤，便抓起泥块向鸭群扔去，希望鸭子们能上塘坝，她好过去辨认，偏偏鸭子们不吃她这一套，她越扔泥块驱赶它们上岸，它们就偏不上岸。

　　李英左扔一块土右扔一块土，在塘坝来来回回奔跑扔土块赶鸭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鸭子还没有赶上来，急得李英团团转，心想再这样车轱辘般转着塘坝赶鸭子，自己非累趴不可，没办法，只好回家另想它法。

　　李英回到家门口时，还没进门，就已听见鸭子的叫声。平时，李英一听见鸭叫就心烦，这会听见鸭叫声，倒像听着悦耳动听的曲子，心中烦躁不安的情绪得到安抚，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李英径直的走向鸭叫的地方鸭棚，只见鸭棚里关着几只趴着吃食的鸭子，边吃边叫，像在呼唤曾经的伙伴，而她的母亲正在往鸭棚里扔一种叫鸭脚木的枝叶。

　　“阿奶！怎么就这几个鸭子啦？”李英问道。

　　“这几个鸭子是在树园边草丛里找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跛脚了。我猜可能得了软脚病，便去山上割了些鸭脚木给它们趴着，看会不会自动好起来，以前鸭发软脚病，都是这么弄的。”李英母亲说道。

　　“就这几只？其它的鸭子哪里去了？”李英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都被人偷去卖或养了，这几个可能是被嫌弃不要的。”李英母亲说道。

　　“诶！早知这样，当初不赶去放多好。”李英叹道。

　　“没有早知，叹什么气呢。”李英母亲说道。

　　“都怪你，我早上困的起不来，你偏要我去放鸭子。”李英怪起自己的母亲来。

　　“我叫你放鸭子，是叫你守着放，你不守着，鸭子没了，怎么反而怪上你阿奶啦！”李英母亲怼回去。

　　“不怪你，那怪谁呢？怪表嫂？”李英反问道。

　　“你表嫂好心叫你去赚点钱，怎能怪到人家身上呢。好了！谁都不能怪，就当一个教训了，以后记着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李英母亲说道。

　　就在李英母女俩争辨之际，李英父亲赶着鸭子到鸭棚来了。

　　听到鸭子声音，两人扭头一看，见是李英父亲赶着剩下的鸭子回来了，都兴奋的说道：“哇！谢天谢地，鸭子找回来了。”

　　“阿伯！在哪里找到的？”李英问道。

　　“在连塘找到，差点出界游到大河里去了。”李英父亲说道。

　　“我们娘俩正在议论鸭子是不是被人偷了呢，你这一寻回来，那是天大的惊喜。”李英笑道。

　　“是啊！你化解了我娘俩之间的矛盾。”李英母亲说道。

　　“看你娘俩，小小事情也要争个对错，真是闲得没事干，好了，把鸭子赶进鸭棚关起来吧。”李英父亲说道。

　　一场找鸭风波就这样喜剧般开头，又喜剧般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