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
——观看《伊豆的舞女》草就
那年的伊豆
绵长的天城山路上
那个背着太鼓的女孩
那年的伊豆
陈旧的纸隔扇前
那个弄撒了清茶的女孩
那年的伊豆
从朦胧的浴场里 跑出
那个裸着身子的女孩
那年的伊豆
长夜漫漫的旅馆里
那个老是赢棋的女孩
那年的伊豆
束着高高发髻的女孩
抱着三弦变声的女孩
那年的伊豆
缠着客人读谣曲给她听的女孩
早起蹲在码头
一把木梳送给陌生人的女孩
……
那时的伊豆
天城山真的好长好长
太鼓压得身子好沉好沉
那时的伊豆
客人会在你递茶水时偷摸你的手
一不小心茶水会撒了自己一身
那时的伊豆
偷看女孩子在浴场里洗澡
男人们的眼珠子会来敲门
那时的伊豆
孤馆的夜悠长悠长
拍完太鼓，再拨三弦
男男女女都似断了魂
那时的伊豆
码头有一拨一拨的男人
送来的梳子装满一个柳条筐，都够用到戴进孤坟
……
那年的伊豆
他拖着木屐
穿着藏青色碎白花纹上衣
好像有这么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