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五丫已经十五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难掩清秀的容貌。可她的性格却越来越内向,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这都是因为王桂兰的打骂和李军的欺负,她从小就活在恐惧中,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有一天,村里的媒婆刘婶上门了,她是来给五丫说亲的。男方是邻村的一个寡妇,比五丫大十五岁,家里条件还不错,有三间大瓦房,还有一头牛。刘婶把男方夸得天花乱坠:“桂兰嫂子,这男方可是个好的,家里有钱,人也老实,五丫嫁过去,肯定不受委屈。”
王桂兰一听,眼睛都亮了。她早就想把五丫嫁出去,换点彩礼给李军娶媳妇。她拉着刘婶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刘婶,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彩礼你跟他说,最少也得八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刘婶愣了一下:“桂兰嫂子,五丫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八百块彩礼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王桂兰说,“我家五丫长得漂亮,又是黄花大闺女,八百块彩礼算少的了。再说了,我家军儿马上就要娶媳妇了,正需要钱呢。”
五丫躲在门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想嫁给那个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寡妇,她想跟姐姐们一样,读书、工作,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跑去找春桃,哭着说:“大姐,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
春桃抱着五丫,眼泪也掉了下来。她知道五丫的心思,可她没有办法,王桂兰根本不听她的。她只能安慰五丫:“五丫,别哭,大姐会想办法的。”
春桃去找王桂兰,恳求她:“娘,五丫还小,才十五岁,不能让她这么早就嫁人。她想读书,你让她去上学吧。”
“读书?”王桂兰嗤笑一声,“丫头片子读什么书?嫁人换彩礼才是正经事。我已经跟刘婶说好了,下个月就给五丫办婚事。”
“娘,你不能这么狠心!”春桃哭着说,“四丫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毁了五丫的人生!”
“我狠心?”王桂兰火了,“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军儿!你要是再敢拦着,我就把你也赶出去!”
春桃没办法,只能给夏荷写信,让她回来想想办法。夏荷收到信后,立马向学校请假,赶回了家。她找到王桂兰,跟她讲道理:“娘,五丫才十五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让她嫁人是违法的。她想读书,你应该让她去上学,而不是把她当成换彩礼的工具。”
“违法?我不懂什么法!”王桂兰说,“我是她娘,我想让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彩礼我已经收了,这婚事改不了了。”
夏荷没办法,只能去找男方。她跟男方说,五丫还小,不想嫁人,希望他能取消婚事。男方一开始不愿意,说彩礼都给了。夏荷把自己攒的钱拿出来,还给了男方,说:“这钱我替五丫还给你,希望你能放过她。”
男方见夏荷态度坚决,又给了钱,就同意取消婚事了。王桂兰知道后,气得跳脚,骂夏荷是“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还把夏荷的行李扔了出去,让她“滚回学校去,永远别回来”。
夏荷没有生气,她知道母亲已经被重男轻女的观念迷了心窍。她把五丫拉到身边,说:“五丫,跟二姐去县城吧,二姐供你上学。”
五丫看着夏荷,又看了看春桃,点了点头。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夏荷一起去了县城。临走前,春桃把自己攒的钱都给了五丫:“五丫,到了县城要好好读书,别辜负二姐的期望。”
五丫到了县城后,在夏荷的帮助下,进了县里的中学读书。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学习非常努力,成绩一直很好。她性格也慢慢开朗起来,开始跟同学交流,脸上也有了笑容。
王桂兰因为五丫的婚事黄了,心里一直记恨着夏荷。她从来不给夏荷和五丫写信,也不关心她们的生活。李军更是把夏荷当成仇人,说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再也不跟夏荷说话。
春桃看着家里的气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边要照顾父亲,一边要应付王桂兰的唠叨和李军的脾气,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她没有抱怨,她知道,只要妹妹们能过得好,她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