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叫来了秋天,等到秋天再喊来邻居,西风入骨,那时候,故乡的道路,应是雪没脚踝,空旷的田野里,未生花的嫩绿油菜上,也将覆盖着一层雪白。墙角的几支梅花,誓要在洁白上与积雪比个高低。
门前或有两三稚童,不在乎通红的小手,捏着一团团“子弹”,胡乱的扔向对面的“敌人”。要是能有一发击中,稚嫩的脸上会有一丝喜悦一闪而过,那是他“战后”炫耀的资本。
亦或有少年,呼朋唤友,趁着中午雪化之际,上山捕捉那出门觅食的野兔,能否抓到,少年们不是太在乎,享受的是,那一刻,朋友之间,为同一个目标,努力奋斗的感觉。
家庭幸福者,会有父母带着小孩,于门前堆着雪人,弹珠做眼,煤炭做鼻,这些都是小孩儿留着来年开春与同学嘴上“大杀四方”的本钱。
但在这种文人咏雪,鸡狗作画的季节,亦会有那脚踩露趾破鞋,身着漏风破袄的少年,不敢踏入那积雪沒脚的道路,生怕积雪湿了鞋,落雪湿了袄。
看着街道上,满身华丽抗寒衣裳的稚童,想着山中为了风度而不惧严寒的同龄人,不愿破袄破鞋浸湿的少年眼中都会浮现不解与艳羡。
不解的是,那些同龄人不怕冷吗?艳羡的是,有好衣服穿真好!
游人望春春已至,
商人盼夏夏未迟。
艺人作画秋风里,
穷人厌见咏雪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