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跌眼镜

接到频道的通知后，桑楚带着斯戴媛去试镜。斯戴媛兴奋得不得了，准备得也很充分，早早地找来学化妆的小姐妹。小姐妹很为斯戴媛高兴，二人躲在会议室里好一阵叽叽喳喳，因关乎到斯戴媛上镜，小姐妹不遗余力地给斯戴媛化了彩妆。尽管看上去有些媚俗，可还算靓丽。为预防万一，学化妆的小姐妹也跟着去了频道演播室，好随时为斯戴媛的形象补补妆。

美中不足的是，斯戴媛在演播室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始终不像一个青春时尚的美女玩家……但还是顺顺当当地得到了主考官们的一句话：“OK！过了。”多么期待的一句话，斯戴媛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关乎到一个非同寻常的上岗证，一个可以在文旅卫视频道做主持人的上岗证，斯戴媛青春的心没法不怦怦跳动。

以前她也曾主持过节目，但那些节目有没有播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而这一次却不一样，这是卫视频道的节目，是在全国落地的，会有天南地北的人从电视上看到她，看到她主持的节目。主持人是吃青春饭的，尤其是她这样的主持人。虽然年轻，虽然还算漂亮，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可以挑挑选选的资本，能有一档卫视节目让她作主持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自然，这时的斯戴媛是非常感谢桑楚的，是桑楚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还要感谢黄万武，若不是偶然巧遇黄万武，或许拿到主持人上岗证的就不是她。从演播室走出来，斯戴媛激动地拥抱桑楚，就如同拥抱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接着，她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为她化妆并一直守候在演播室外的小姐妹，或许只有自己的小姐妹才懂得自己此时激动不已的心情。吃水不忘挖井人，她心里还想拥抱黄万武……

时间不停步，年度的最后一个月份悄悄地来了，文旅卫视频道新的运营公司——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董事会再也不能形同虚设。虽然一些大的事情公司股东会已经作出决定，各方面的工作也在进行，但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新一届董事会的召开也迫在眉睫。

就在蝶歌焦急的等待中，汪芃终于在两难选择中作出了艰难的选择，阜南电视台作为一方股东，派出的四名董事是：汪芃、副台长、黄万武及宋彬彬。

就公司管理机构董事会的成员组成，汪芃打出最后一张牌，这张牌就是宋彬彬，足以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张牌，甚至连宋彬彬自己也感到意外。

宋彬彬是搞技术的，也是从台里派驻京城的。人看上去很老实也很本分，寡言少语的，既不让人嫉妒，也不让人羡慕，既没有多少朋友，更没有什么仇人，是地地道道的属于那种听话的人。也许在宋彬彬自己看来，能够负责频道技术中心已经很不错了。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对现状的不满，也没有一个中层领导的架子，更没有什么牢骚怪话。在这个岗位上，找他的人少，他找别人的时候也少，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会任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的董事。然而，不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现在就淋着他宋彬彬了。

四名董事人选的猜想尘埃落定，蝶歌的心情极度失落，又倍感无地自容。这样的一个结果显然大大出乎她的预想和判断，蝶歌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论是以能力论还是以贡献论，宋彬彬都不能与她蝶歌相比。说实话，蝶歌从来没有瞧不起宋彬彬，他是一个好人，但好人和能力是两码事。宋彬彬闷声不响，经营不懂，管理不会，怎么可能担当董事？怎么能堪当大任？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扶植一个傀儡？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如果不是假公济私，如果不是小人作祟，董事就应该是她蝶歌，而不是宋彬彬。

在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蝶歌几乎郁闷得不能呼吸，冲动的情绪无法平静，她想声嘶力竭地大喊：“这是为什么？”她甚至想立即回阜南直接找汪芃问个明白，弄个清楚，她还想找电视台的主管部门慷慨陈词……她想过很多很多。

就在蝶歌不知如何发作的时候，倒是宋彬彬先来找她了。宋彬彬一阵惊讶和激动过后，心中却是一份忐忑，仿佛是他抢了蝶歌的董事席位一样，心里七上八下，很有些惶惶然的样子。突然间成了董事，倒让他有些心神不定。

宋彬彬见到蝶歌后，手足无措的样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大概意思是，让他做董事，他也糊里糊涂，他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作出任何对不起您蝶歌的事情，您也别太在意，董事不董事的还不知将来会怎样呢。

看到宋彬彬诚惶诚恐的样子，听了宋彬彬的一番表白，蝶歌的心里先是好受了一些。她相信这和宋彬彬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占了一个名额而已，而这个名额本来是她的。宋彬彬占了这个名额，但这不是宋彬彬的错。宋彬彬说得也对，董事不董事的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

接着，她又突然觉得愧对宋彬彬——宋彬彬为什么就不能做董事？自己凭什么迁怒于宋彬彬？

她很茫然，但冷静了很多。只是，她的心却凉得像时下的季节。就这时，汪芃和副台长正好飞到北京参加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新一届一次董事会。

到京的第一个晚上，两位台长专门找蝶歌谈话。汪芃的决定是两难的，自然能够料到，蝶歌会因董事的人选事宜有不同的看法。为了及时地解决矛盾，避免以后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汪芃认为有必要尽早做一些安抚工作。

和蝶歌的谈话，要比预想的容易和融洽。这时的蝶歌已经冷静下来，她说：“领导说的，我都能明白和理解，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我是阜南电视台的人，一定会为阜南电视台着想，不会做有损于文旅卫视的事情。任不任董事，不会改变我什么，还会和以前一样工作。对于这一点，我郑重地请台领导放心。”

汪芃点头，副台长说好。但是，能以大局为重的蝶歌，并没有让汪芃轻松。冷静下来的蝶歌比发作了的蝶歌更有城府，她也适时地提出了要求：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成为文旅卫视频道可经营性资源的经营公司，文旅卫视频道的经营中心也就名存实亡，她再留在频道经营中心已无意义，因此，她想到文旅卫视频道工作。相比公司的经营管理，还是频道总监更适合她蝶歌，文旅卫视频道一直没有正式任命频道总监，合作开始了，频道总监不宜空缺，以前曾向汪台长提过，现在又提出来，希望台领导考虑。

“另外，黄万武能不能担当起这个重任，我认为台领导也要考虑。我说这些，也是为阜南电视台好。”蝶歌也不失时机地参了黄万武一本。

如果只是面对汪芃，她就不会说黄万武不好，但有副台长在场，这机会她就不会放过，她是说给副台长听的，顺便也让汪芃听听。她想让汪芃知道，他如此的厚此薄彼，她蝶歌心存不满。和黄万武掰了是掰了，但她却不想放过黄万武。有一种爱是私下的秘密，就算是爱得死去活来也可以不公开，而没有一种矛盾是可以藏起来的，就算是难以启齿或见不得人也终究会公开。

汪芃听蝶歌公开否定黄万武，心里如五味杂陈。但他马上说：“你的意见，台里会认真考虑。有些问题，就是要求大同存小异。但在关于文旅卫视的问题上，大家一定要目标一致，在北京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因为，文旅卫视频道承载着阜南电视台千余人的期望，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清楚！”

第二天的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新一届一次董事会开得非常顺利。或许是蜜月期的甜蜜滋润着与会的每一位董事，关于几个议题的商讨没费多少周折就形成了决议。

其中，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董事会一致通过：汪芃为公司董事长；左运年为公司副董事长。葛云为公司总裁；黄万武为公司常务副总裁。

尽管这只是一个形式，但还是要象征性地走个过场，以示有声有色。

几天后，阜南电视台的正式红头文件传到远在北京的文旅卫视：任命黄万武为阜南电视台台长助理；任命蝶歌为文旅卫视频道总监。

同样是几天后，新文旅卫视传播公司董事会红头文件出台：聘任葛云为公司总裁；聘任黄万武为公司常务副总裁。

文旅卫视频道可经营性资源的公司化运营的大幕全面拉开。

《荧屏之下》持续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