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第一学期临近元旦还有几天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外婆病重,大约就是这几天了,隔天我回到老家,满眼望去皆是满身素服的亲戚们进进出出,人群里的母亲看到我,转身就进了里屋,很快就给我拿出了一身外孙女辈的素服,望着满眼血丝一脸憔悴的母亲,我知道她没有妈妈了。
农村的白事前后是需要好几天的,应该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后世,一切都井然有续的进行,外婆下葬的时候,母亲扶着灵柩死活不肯撒手,生生哭的晕死了过去,吓坏了一旁的我,其实那时候,我还不太理解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直到最近几年。
我记得安顿好外婆的后世,我在老家呆了两天,临走的那天中午,在外婆家的老院子,我坐在椅背上靠着堂屋的墙晒太阳,隐约听到屋内有人说话,“我看着那些没有孩子的两口子不也过的挺好”,是表姐的声音。“到底是没有自己亲生的好呀”回答的是二姨。
母亲在院门口高声叫我拿好东西搭亲戚的车一起回省城,说是母亲的姑姑,面容跟外公很像,我也是全然不认识。我不得不尴尬的起身进了我,冲表姐和二姨打了声招呼,也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想一想表姐结婚也是快三年了呢。
顾不得问表姐的近况,匆匆几面也只觉她人瘦了几圈,不似新婚那年容光焕发的样子,目光又些空洞,面上带着浅浅的笑遮不住眸底的哀伤。我想起,回来的几天,表姐夫只在外婆下葬的那天来过,结束后便匆匆离去。
元旦假期我自然是没有再回去的,因为母亲说车站人太多,左不过我也是刚离开家,不必花那钱再跑一趟,于是我找了肯德基的兼职,一小时五块钱的那种度过的跨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