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没意绪:意脉与语序分离的意义
中国古代诗人对意脉与语序的错综有过种种的说法。
刘勰“外文绮交,内义脉注”
司空图“似往已回,如幽如藏”
……
古代诗人经常使用的这些象征语言和印象词汇,虽然总能意会到她有那么一点,却也让人费累了,仍然折磨不出准确的边界。所以还是从意脉与语序的关系说起:
第一,由于省略简化和错综颠倒所造成的义卖与语序的分离,引起了诗歌意象的密集化。沃尔夫冈伊赛尔说“读者是一种游动的视点在文本之内进行阅读的”,人们阅读时都有一种心理期待。一张密集化在中国古典诗歌上,是伴随着诗歌语言的独立过程而来,从钟嵘的《诗品》到沈约“词密于范”,于是一般的分离已经成了大势所趋,省略简化的结构与错中跌倒的语序把意脉切割成互不关联的几种意象,而把意义的链埋藏起来。并把意象一股脑儿呈现在读者面前,没有给定时间顺序,没有方位关系,没有从属关系,密集而鲜明的意象,便只有挤在一起,互相碰撞,像魔方一样,任读者自由组。
第二,意脉与语序的分裂,显然拓宽了诗歌阅读与理解的空间,使诗歌语言,赢得了日常语言所没有的张力!
第三,语序省略简化错综跌倒的诗歌,排除了人与世界之间的一种高墙(语言高墙),是人们通过诗歌更直接的投入,活生生的世界。
写诗是一种游戏,一无羁绊的。诗人发明了他自己的那个意象世界,而是沉浸在一个想象的国度中,这种游戏,因而逃避了决断的有严肃性。
读者完全听凭自己的心灵,没有“理性”在那指手画脚的指挥我们,甚至诗人隐没不见了,因而,我们是自由的。
在中国的古典诗歌,尤其是近体诗中,语序的省略简化和错综颠倒,意脉,诗人的思维之流,潜藏埋没和屈曲变形,使诗人与读者都摆脱了语言的牢笼,造成了一种既能懂,又不能毫无质疑的,穷尽意义的语言效果,它是一项不加限定的平行呈现在人们眼前,让读者透过这汉字直接触摸到,诗人思维的原初本相,把语言世界直接还原为印象世界,在没有任何理念,包括诗人的理念的干预下,自我完足的在屏幕上制造完全属于自己的意象世界,这就是“超越世界”。
诗人就是创造超越世界。怎么创造?必须具有暗示性,必要时甚至用错乱的语言来达到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