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看透了老袁的无力,在大肆搜刮一番后,日本决定开大马力加大赌注。这一局,它不仅要老袁摆在赌桌上的钱,还要老袁交出房契地契和民国大门的钥匙。
看着日本拟好的单子,老袁想起了恩师李鸿章。与昔日的马关条约相比,今日这二十一条更为可恶。
虽然内心要爆炸,但政治老练的老袁还是顾及了自己民国一哥的身份。他叫来一众兄弟要大家给点参考,只是大伙看着这索贿单子也都很无奈。
“这哪里是索贿,分明是要命。”老袁说出自己的看法后,首先问段祺瑞“弟兄们能不能打一场?”
“绝对能,”大段肯定中不免带着疑惑,“只不过两天后只能看大帅的了。”
“为啥?”老袁刚拍了下脑袋想决定,却又被大段的后半句噎了回去。
“一旦开战,弟兄们可能都活不过两天”大段这次回答的非常肯定,他接着补充道,“这边还有孙匪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老袁看大家都没有好的方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俺可真不想做石敬瑭呐!”
大伙忙搀起老袁,顺便宽慰“大帅多注意身体,这儿皇帝虽然不怎么光彩,可总比丢了命强。况且这事情还可能存在转机,周边这么多双眼睛,总有几个看它不顺眼的。”
听了众人的劝,老袁突然来了主意。
“谈判谈判,慢慢谈,条条判,多注意休息,养好身体,好好谈”老袁开始分工,“那个谁把门窗全打开,通通风,透透气,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共谋出路。”
打,打不过。可老袁也没有坐以待毙,他深知日本之所以此时敢如此嚣张的欺负民国,一则自己在人家面前太弱鸡了,二来不就是因为欧洲战局紧张,各位资本家顾不得这边的生意嘛。
一下子吃不成胖子,要想解决这个麻烦,暂时只能靠西方了。老袁明白,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有制造足够的流量。
在授意陆征祥亲临一线主导与日本周旋的同时,老袁也派出多路人马分头行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老袁最想知道的是日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它的保守目标是什么,期望值是多少,于是他急忙抽出两张王牌左右开弓试探一番。
武斗虽然不能胜,可也不能任由日本站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还是要让他们知道咱民国也不缺乏铁骨铮铮的汉子。很快,在老袁的授意下,这二十一条被新闻媒体捕捉到了,消息一出,这下就热闹了。士农工商联盟上演了一场持续数天的大游行,全国各地请战书更是如雪花般飞向北京。看着这些,老袁很满意,但他还是认为必须尽快点燃西方这堆篝火。
上次瘫坐地上对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印象,即便已服药,也过了些时日,可还是感觉这屁股上就好像被扎了一根针,隐隐作痛。一哥生病了,依惯例,那登门看望的肯定不在少数,忙着掐架的欧洲列国自然也赶来慰问一番。
老袁就在这病榻前装了把糊涂,他假装很生气“你们西方人也不太懂规矩了,这来看望病人呢,一个个只是空手而来,真是毫无诚意。还是我们东方人文明,看看这日本老弟送来多重的礼,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收下。”说着老袁卖了个萌,竟把标着“绝密”的日本索贿单直接打开展示给欧洲列国。
这下哪里还有什么“绝密”可言,美国首先提出抗议,英国也认为日本过分了。倒是与日本早就结下梁子的俄国很让老袁感到意外,这长毛子竟然表示,如果老袁答应了日本的索取,那也要答应俄国的条件。
眼看着索贿单就这么被曝光,日本也感觉脸上无光,它很生气。先锋官日置益更是责怪老袁不讲信用,这说好的绝密怎么能如此轻易示人。
老袁表示很委屈“都怪西方人不懂文明,自己当时也病糊涂了;也是你们日本做事不周全,明明知道我不懂日文,为什么单单这绝密两个字写成日语。”
眼看到了饭点,老袁表示屁股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多静养,没办法陪日置阁下下馆子了,倒是后厨还有碗素面,可以让日置先垫垫肚子。日置益表示吃不惯素面,还是等老袁康复签了字后请他吃满汉全席吧。说罢,他饿着肚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