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婆前,红毛女决定先回家乡探望一下老爹。第二天一早,两人就登上了前往乐子镇的长途汽车。
阴健接到红毛女回家的消息,一早就站在院子门外翘首以待。廖爱拖着行李走进院子时,他突然眼前一亮,拉住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小伙子,有对象吗?”
红毛女为了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回家前既没告诉他有对象,也没跟他提中奖的事。他向廖爱打听情况的时候,红毛女正在外面晃来晃去,不断向路人炫耀她的硅胶假体。
廖爱觉得他挺有意思,于是决定逗他玩玩,然后说:“没有。”
阴健指着地上的行李,说:“红毛雇你当搬运工?”
“嗯。”廖爱答。
阴健又把他上下看了一遍,觉得他长相不错,外表看起来比二流子要强上好几倍。
他小声说:“比二流子好太多了。”
“什么二流子?”廖爱不明所以。
“没事,”阴健把他拉进屋,给他倒了杯水说,“小伙子,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哦?”廖爱问,“你要给我介绍谁?”
阴健走出院子往外看了看,正瞧见红毛女跟邻居打招呼,于是返回去说:“你看我家红毛怎么样?”
廖爱笑了一下,说:“她肚子里都有别人的种了,你还给她介绍对象?”
“她有别人的崽了?”阴健大叫一声,然后问,“你听谁说的?”
廖爱喝了口水,说:“我也不知道,等会你自己问她。”
一会,红毛女从外面走进来。阴健上前拉住她,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廖爱趁他们说话的之际,悄悄溜了出去。
红毛女原本不打算这么快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没想到廖爱却向他透露了消息。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跟廖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阴健听说她准备结婚,又有了孩子。心里不但没觉得别扭,反而像中彩票一样高兴。
接着,他向红毛女打听廖爱的家庭状况。红毛女一脸懵逼,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阴健手指戳着她脑门,骂她没脑子。骂完之后,他说这事应该由廖爱负全责。随后他又问廖爱父母对此有什么想法,红毛女一句也答不上来。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廖爱叫进来问话。
廖爱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我要回去问了才知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阴健问他有什么打算。廖爱耸着肩说:“不知道,一切听红毛的。”
阴健把视线转向红毛女,说:“你说说看。”
红毛女两手一摊,说道:“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再说吧。”
阴健见他们都不说,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红毛女把孩子生下来,他负责照看,让他俩到镇上跟人学习修鞋。这样既可以照顾家里,还能学到一门手艺。
红毛女很生气,说自己长着一张潘金莲的面孔,根本用不着给别人擦鞋,只要往大街上一站,就有花不完的钱。
阴健说:“镇上大部分都是正经人,谁花钱看你的脸?”
随后他又谈到酒席,以及孩子的出生问题。于是他又说:“阴家就你一个子孙,结婚排场绝不能比别人差。我计划给你们摆上两天两夜的酒席,把全镇人都请来见证我阴家的喜事。”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下来想了一下,接着说:“娃儿生下来是男孩就叫阴劲,女孩就叫阴毛。”
廖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阴健用手碰了碰他,让他发表一下意见。
他说:“孩子的名字取得有点怪,况且他们不应该姓阴,应该姓廖。”
阴健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跟他说自己招上门女婿的事,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声明。廖爱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不可能做上门女婿,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跟他姓阴。
直到这时,阴健才发现问题有点严重。
他问红毛女:“你没跟他把话说清楚?”
红毛女摇头。
孩子跟谁姓没有达成共识,阴健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他黑着脸说:“我阴家就红毛一个子孙,无论如何,她生的孩子都得跟我姓。”
廖爱撇了撇嘴,说:“这事我不能做主,要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孩子的姓氏没谈拢,仨人都感觉很别扭。饭没吃完,阴健就把碗筷往旁边一撂,去了隔壁老大妈家。
老大妈听说红毛女回来,正想上他家打听点情况,没想他却自己先上门诉起苦来。
他屁股刚挨到凳子上,就对老大妈说:“你明儿帮红毛介绍个对象吧。”
“怎么了?”老大妈说,“红毛不是带了个男朋友回来吗?”
“那家伙不行,”阴健说,“我们意见不同,结婚的事没办法继续。”
在老大妈惊讶的眼神中,他把两人的状况摆出来分析了一遍。
老大妈说:“红毛女肚子里有他的种,我怎么方便给她介绍对象?”
“那怎么办?”阴健很不舒服地说,“我总不能眼看着祖宗绝后吧?”
老大妈说:“这事不能急,要看看后续情况怎么发展。”随后安慰他几句,让他回去做红毛女的思想工作。
阴健从老大妈那里回去,找红毛女谈话的时候,她非常不耐烦地说:“现在谈那事还早,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况且,他爸妈还没见过我,我们能不能结婚还是未知数。”
有关孩子跟谁姓的问题,仨人产生了分歧。廖爱为此感觉很不自在,呆了两天就准备离开。
红毛女说:“我们才回来两天,很多地方你都没去过。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以后干起事来也方便。”
廖爱说:“以后在我家那边发展,熟悉这边环境有什么用?”
红毛女说:“就算在你家那边发展,先熟悉一下这边也没什么不妥吧?”
就这样,廖爱又被红毛女留了下来。
第二天刚好是赶集日,早饭过后,红毛女把他拉上集市逛街。两人绕着镇上的广场转了两圈,又到她小时候喜欢去的篮球场晃了晃,然后拉着他去了一趟菜市场。
在那里,她见到了很多认识她的人。大家看她身边站着一个长得像西门庆的青年,都觉得很好奇,纷纷向她打听廖爱的情况。
红毛女非常自豪地说:“这是我老公。”
有人说:“你老公长得真帅。”
另有两人在旁边议论说:“你昨天还说女人太浪没人要,红毛女一直这么浪,不也一样找了个西门庆帅哥?”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人一看就是吃软饭的货。”
“你咋知道?”
“你看那小眼神、那脸、那脑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安分人。”
“那又怎样?红毛女跟二流子睡的时候,这货不是也不知道吗?”
廖爱一听,拍着红毛女的肩问:“二流子是谁?你什么时候跟他睡过?”
红毛女朝那两人瞪了一眼,拉着他离开了那里。随后两人来到肉摊,红毛女说:“我们买点猪脑回去炖汤吧,让孩子好好补补脑子,要不长大了脑子不好使。”
听她这么一说,廖爱马上想到她没整容前的样子。他看了她好一会,才说:“你以前长得这么奇怪,我无法想象这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红毛女震了一下,说:“大部分孩子都长得像爹。这孩子十之八九像你,不会像我。”
廖爱撇着嘴向前走去。
红毛女跟上去,挽着他胳膊,说:“你不信?”
廖爱瞥了她一眼,说:“按你这说法,你应该长得像你爹才对。为何我在你身上一点也看不到他的影子呢?”
红毛女结巴着说:“我,我是意外。”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拉了她一下。回头一看,她不由得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