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之前,我给做理疗的周小姐发消息,问她下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过来做理疗。
周小姐回复我,和上次一样的时间,下午两点半。
吃完午饭,和儿子聊了一会儿天,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于是我告别儿子,让他在家好好学习,我去坐公交车到周小姐那儿做理疗,顺便去干洗店帮他把羽绒服干洗了。
儿子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两点半开始做理疗,每次一个小时,再坐车回来,应该是四点以后了。
儿子愉快地说,那我们四点多再见吧。
我说好。
出门时,队友贴心提醒我,四点多有雨,叫我带把伞。
结果从楼上下来,发现外面已经开始飘着蒙蒙细雨了,如果不是队友有先见之明,等我再爬回四楼拿伞,估计累趴了。
干洗店与周小姐的理疗店紧挨着,我先去干洗店把儿子的羽绒服送进去干洗,然后再去周小姐的理疗店。
见到我,周小姐气喘吁吁地说她刚开车从八里赶回来,把她妈妈接来了。
我说不急不急,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做也不迟。
周小姐说她先把房间的空调打开,再把床上的电热毯插上,等温度起来了就可以做。
我说好。
在做理疗的过程中,周小姐边做边和我聊天。
上次我来这里做理疗时,周小姐曾说去年八月份她哥在江苏打工出车祸去世了,今天看到她把妈妈接过来,我便好奇地问她大哥出车祸时赔偿金是多少?
周小姐有点无奈地说,她大哥是夜晚骑车去超市买烟自己撞树上撞死的,一分钱赔偿金都没有。
我说厂里出于人道主义多少总给点吧?
周小姐低声说,厂里给了三万元,还不够丧葬费。
我说这也没办法,只能说你大哥命该遭此一劫。
周小姐轻声说,她大哥是内心苦闷,只能借烟浇愁,因为她大嫂在她侄女八岁时,已经和她大哥离婚了。
我只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
周小姐说,她大嫂离婚后就回长沙另组了新的家庭,现在她大哥死了,她老妈以后只能由她负担了。
我问她她侄女怎么办?
她说她侄女现在上大二,学校在长沙,她妈妈会负责的。
我说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妈妈还愿意负责任,她侄女不至于无依无靠。
周小姐点点头说是这样,她侄女有着落了,只是苦了她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苍老了下去。
我说还好有你这个孝顺女儿,老妈妈也不算太苦,只是你以后要多多辛苦了。
周小姐苦笑着说,有什么办法,自己的老妈,再穷再苦也不能丢下她不管,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笑着安慰她说,孝敬父母,造福后代,以后你两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清华北大随便上,以后光宗耀祖不在话下,逗得周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众生实苦,偶尔玩笑一下,给生活加点糖,让重压下的我们能感觉那么一丝甜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