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银狐AKI
我开始跟踪她。
从早到晚,在任何空余的时间。
她的生活很平凡。
每天下午出门,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和朋友喝下午茶或者聊天。只有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站在一个路口发呆,一动不动,带着哀泣的表情。
直到夕阳西下,她才会猛然惊醒般,匆忙的回到那个豪华的宅邸里。
宅邸的安保很是严格,我曾经有一次试途进去,结果当然是弄得满是伤痕。为此还被白鸦罚了一整天不准吃饭。
从那天之后,白鸦的生活又仿佛回到了正轨,看不出任何端倪,就好像那个红着眼睛嘶哑的对我说'杀了她'的男人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可是我知道,这种如镜花水月般平静的生活里,已经出现了难以抹去的裂痕。
我喜欢让白鸦教导我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总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不会告诉他。
我喜欢这样,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离他的距离更近一些。
他曾告诉过我。
让一个猎物放松警惕最好的办法——
和它做朋友。
于是,我作出了决定,离开他的身边。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一个破旧小区外面的小路上。
对于这次意外的相遇我很是惊讶,惊讶出入豪宅的她竟然也会来这种旧城区,就如同我看到白鸦出现在那肮脏的小巷里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惊讶的结果就是被埋头惊慌跑走的她撞倒了。
她的脸上还带有未干的泪痕,妆容花的一塌糊涂,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停下了脚步,一脸担忧的扶起我,“抱歉,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从破旧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慢慢的写字。
(我没事,你为什么哭了?)
对,我是一个哑巴。
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她明显愣了一下,才慌乱的用手擦了擦眼角,泪水和花了的妆容混在一起,越擦越脏,最后擦成了一个大花脸。
我从胸前衣服上褪下了一个小巧的徽章,举到她的面前。
借着劣质金属微弱的反光和我脸上越来越惊讶的表情,艰难的分辨出了自己现在的形象,她扑哧一声笑了,“好像一只大花猫。”
我把手举在身前,做出猫爪的样子配合她,无声的做出口型,“喵。”
两人表情严肃的对视着,最后还是她先破了功,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把写了字的小本子放在两人中间,(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她从精致的包中掏出纸巾擦干净了脸,“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谢谢。”
我继续写字,(不客气。)
像是才发现我一直在用写字的交流方式,她一脸惊讶,“你……不能说话吗?”
我点点头,把手指放在唇边,然后摆了摆手。
我必须无法说话才可以。
这是条件。
成功的条件。
“啊——”她小心翼翼的向我道歉,“抱歉,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认真的写,(没关系。)
“……”
她沉默了,良久才惊醒般从包中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抱歉……,我得走了。”
我挥了挥手。
她整理好衣服,重新梳理好凌乱的头发,细致的上好完美的妆容,摇身一变又成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贵妇人。
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如果真实的她也这么温柔就好了。
但是我不喜欢她这么对着我笑,温柔可亲,总会让我想起很久之前的母亲。
她从我手中拿过笔,低头在本子上认真的写着。
“再见。”她挥了挥手。
我站在夕阳下目送她离开,本子上留着她未完的话语。
(今天能认识你很高兴,期待下次的见面。)
嗯,我也很期待呢。
期待再次与你的相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