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似水岂无涯,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题记
多久了,想写一些东西,但提笔时却总是词穷。灵感已经多久没有光顾了,思绪也波澜不惊,像心率图上的直线,简单得可怕。
想着从前写过的东西,或小诗,或散文,字句间渗透着小小心灵中小小的秘密,淡淡的哀怨,淡淡的凄美。那该是怎样的年纪?我品读着辛弃疾的《丑奴儿》,一字一句默念着“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说的是自己吧,但少年总是不服:谁说少年没有忧愁?是的,少年心中亦有一个繁复的世界,像天空之城那样,存在于烟岚雾霭之中,那么迷人又遥不可及。小小的少年坚守着那份神秘,在岁月里徜祥、纺徨。那时,笔下的文字是那么纯净,连伤感都带着雨后阳光的味道。一纸薄笺,承载了多少婉约的心事,少年沉醉于自己营造的唯美的梦里,连梦都是纯净的。
岁月里总有一段美好至极的生命我们不忍忘记。玻璃窗上,玻璃糖纸折的蝴蝶仍就附和太阳的光,它明亮的双翅曾搭载了少年缈远的想望,不知飞去过哪里。但现在已无人再去理会,于是,它在岁月里搁浅,任阳光斑驳,影短影长。
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如玻璃般易碎,曾朝夕相伴的人一瞬间就天涯海角,一起走过的路还残留着从前的气息,梧桐树依旧茂盛,阳光依旧灿烂,风依旧和暖,只是再也没有那熟悉的身影。而这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但我明白那不是昨天。那不知有多少个昨天,都像梦一样幻灭,只是梦始、与梦醒。
只是梦始、与梦醒, 然后,恍若隔世。情窦初开的少年还流连在彼时的温婉里,不愿离开,但不知不觉,薄弱的粉红色的日记本扉页已被撕裂。那本子里夹着少年怎样的心情?悸动,欣喜,甜蜜。少年的心思极敏感,也极不安分,喜欢听关于浪漫爱情的歌曲,旅律里的情愫涤荡着少年的心湖,滟滟波光投射出他天马行空的关于初恋的想象。“初恋”对少年来说,是一个极纯粹美好的词。少年想象着与某人邂逅,像抒情文章中说的那样,在风花雪月里,营造出一种无关岁月的精致。一张卡片上印着两只挽起的手,背景中紫色的薰衣草,似乎要把香气透过卡片送出来,送进少年的鼻孔。少年在房子后的小园子里也种了几株薰衣草,日日观看,盼望它早些开花。花期到了,小小的花瓣簇拥着,那紫色,好像要流出来一样。两只蝴蝶缠绵着飞了过来,落在花上,少年甜甜地笑了。
少年是梦,只能留在梦中。岁月也是梦,少年和岁月一起留在彼时的剪影里,而那些封存少年美好念想的东西,却突破时空穿越而来。一张被工整地写了字的信笺,一个被仔细上了一把小锁的笔记本,还有一个挥之不去又触摸不到的粉红色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