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枇杷

五月已过半,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到的是三三两两在叫卖枇杷的小贩。“又香又甜,无毒无农药的枇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如此努力的叫卖,引起了不少人的驻足,包括我也不例外。

走近小贩看着金灿灿的、肥圆的、略带黑须的、饱满的枇杷。味蕾不自觉的翻滚,口水像泉眼里的泉水,慢慢的溢出来。老板看我如此痴情的望着枇杷,说到“小姑娘,不管买不买,来尝一颗吧!”我很想吃,便不好意思的拿了一颗,剥开那层嫩嫩的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颗黄色的、饱满的果肉,把它放入口中咀嚼,果真是甜啊。吃了果肉后,我把黑色的核吐在手里,把它丢到了一个有土并宽阔的地方。这让我想起了故乡的枇杷树,故乡的枇杷。

在我家门前,有一棵枇杷树,长在那儿,已经有十年了。我懵懂的时候给予了它生存的条件,也在懵懂中见证了它的成长,而它也见证了我的成长。

十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阿爷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几颗枇杷,我见它是吃的,不管那么多,从阿爷手里拿过来就把它剥开,黄色的果肉呈现在我眼前,我迫不及待把它放在我的嘴里咀嚼,真是美味极了,吃着吃着“蹦咚”一个硬硬的东西,把我牙给磕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的、椭圆的东西。我当时是极生气的,什么东西敢磕我。阿爷告诉我们这是枇杷籽,如果把它放在有土壤的地方,来年还会发芽,长大后,会长出许多的枇杷,看在果肉如此美味的份上,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小盆,又给盆弄上土,把枇杷籽放在土壤里埋着了。

第二年,它果然发芽了,嫩绿嫩绿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为什么会发芽呢,这个答案在多年后,才知道。

几年后,枇杷树已经长大,当年装它的盆子已被它粗大的根须给胀破。在第五个年头的时候,枇杷树开花了,花儿绽放得很艳,有小蜜蜂时常来采蜜,但花开的不多。阿爷说这个很正常,等再过几年它自然会开很多很多花,结很多的枇杷。看着它由花朵到慢慢的结成果实再到成熟,足足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五月是枇杷成熟的季节。村里孩子很多,而枇杷树结的果实很有限,因而在第一年里,每个孩子只尝到了一颗枇杷,算是让大家尝尝鲜,高兴高兴,满足一下好奇心。在后来的年份里,枇杷树上都是硕果累累,从村头一看就知道,枇杷熟了,该吃了。孩子们便一个两个的往枇杷树上爬着去摘枇杷,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同时,村里的枇杷树也渐渐多了。

对我而言,我已经有好些年,没吃到故乡的枇杷了。每到枇杷成熟的季节,我总是不在家,即使阿爷帮我把它摘下来,放在冰箱里等我回去吃,已然不那么新鲜了,已然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故乡的枇杷,时光荏苒,记忆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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