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猫趴伏在房门口,仰了头,尖耳朵,眼溜圆,绿色玻璃般,宝光溢彩。心生爱怜,轻轻抱起,绒绒的毛触着裸露的皮肌肤,更添一股柔情。
猫初时乖顺,一会儿便不耐烦,身子扭动,头侧过,对着我的胳膊,亮出雪利尖牙。悻悻将它丢下,嘴里骂着:养不熟的小东西!
另一个养不熟的还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里,睡得香甜。少年稚气已褪,唇上生出黑色小绒毛。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和你聊聊,聊他喜欢过的女生,聊他玩的游戏,聊他的理想和对事物的看法。你听着,因这份信任,满怀感激,小心翼翼。不敢妄加评论,努力放低自己,怕一不小心触碰了他,他会如刺猬般,将自己的柔软缩进去,只剩一团密麻麻的刺。偶尔他如猫似的,亮出他尖利的牙,桀骜、不训。大多数时候,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包裹着真空团,听不见,看不到,急了吼两声,他鼻子里嗯哼哼,嘴里哦哦哦,依然如故。
准备给自己做早饭,猫跑来,抱着我的腿喵喵撒娇。于是放了手里的食材,打开冰箱,取出煮熟的牛肉,细细切了,切成一粒一粒小小的。端着盘子往猫吃饭的地儿去,猫脚步更急,蹭蹭蹭从我脚下窜过,翘首等待。它吃得很香,吃完舔嘴抹脸,从容优雅,心满意足。看它,半日,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