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正,容若在噩梦中被人扼颈捂鼻吓醒,她满头大汗,脑海中竟是:“盈歌……盈歌……我的孩子……。”呼唤声不止。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捂住耳朵浑身颤抖的蜷缩在房间的一角,那个声音似乎响彻屋内的每个角落:“盈歌……到这儿来……快到这儿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了官服,长发披散,连帽子都来不及戴,便捂着耳朵一路往含经堂奔去。
那声音如影随形,在脑海中越来越响,一路随了她:“好孩子……好孩子……快……到这儿来……来啊……。”
她冲进含经堂,独自蜷缩在小隔间内无人的角落,紧捂着耳朵闭上双眼浑身无助的颤抖,不知这无边无际的骇人声音何时消失,稍时片刻,那小屋门忽然被人急急推了开,有人匆匆冲了进来。
容若听到身后有人问,这才回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回转过身,见他居然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
她将头埋进自己身子里浑身颤抖,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是你找我。”他让她回转向自己,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额上都是冰冷的汗,浑身都在不住颤抖,道:“我就知道有事……。”
容若的耳畔那可怖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她望着眼前的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抱我……。”她低声恳求道。“抱我……。”
“换个地方。”他拉了她冰冷的手,施了术法,转眼间回到那密室内,紧拥着她,似抱了块冰在怀中一般:“到底怎么了?”
“你感觉的到我?”
“嗯。”
他松开她,找了件厚实的衣裳给她披在身上,又取了杯温热的茶,让她捧在手中。
她握着茶盅的手依旧颤抖不止,眼眶有些湿润。
“你真的……感觉的到我?”
“嗯。”
他取下她手中的茶盅,扶着她冰冷的手摸着自己心口:“睡得好好的,忽然透不过气,心跳得很快,心慌……觉得要出事。”
“我把金虎忘在屋里了,我得回去……。”
她将信将疑,欲抽回手,手仍杯他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二人脚下的银雪不知何时跑来脚边,轻轻的“喵”了一声。
容若弯腰将银雪抱在怀里,亲吻了它的小脑袋,这才发现自己不再像之前那么恐惧,他也低头亲吻她怀中的银雪,又凑过来亲吻了她面颊。
“我好些了……。”她轻声对他道:“真的。”
“我还没好,你也治治我的病,你没好,我好不了。”他将银雪仍轻轻放回到地上,温柔的揽她入怀。
容若被他拥着,闭着眼睛侧耳倾听他的心跳,瞬间平静下来不少,脑海中那恐怖的声音渐渐散开去。
“又帮你一次,你怎么谢我?”
她俯在他怀里笑了。
“你骗的我团团转,谢青,那个男童,扯平了……。”
她直起身,望着他。
“扯平了……就知道是你……两次。”
两人目光交错,他得意的笑了,伸手勾了她脖颈,头凑上前:“我不舒服,治好我……。”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沉浸许久,时而温存,时而热烈,仿如倾诉这压抑许久的眷恋。
“我,有时候会发疯……。”
“我知道……。”
“我还没想好。”
“你好好想,别找错人。”
他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渐渐的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开始吻她的下巴,脖颈,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这勾引女人的本事哪学的?”她被拥在他怀中吻的面红耳赤,他听了这才停了下来,忍不住笑了。
“哪学的?”她又轻声问。
话音未落,她的唇又被他封住,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又静止,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她发现自己一如在梦中那般,无法抵御这一波又一波汹涌的缠绵之意。
那密室的门忽然开了,二人这才停了下来,子悠伸了一根手指示意她别出声,松开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起来了?”从嘉问道:“你就穿这身?灵均呢?”
只听从嘉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起那么早?”
“还不是因为今天宋昭要去含经堂和咱们碰头,咱们吃完早些过去……。”从嘉边说边环顾四周,只听他道:“今天这儿怎么乱糟糟的,你要不要换身衣裳?灵均呢?”
容若不禁捂了嘴,躲在暗处想笑。
从嘉抱起了地上的银雪:“银雪今日就别过去了,免得叫新来的瞧见……你好了没有?”
从嘉见他自换了件衣裳,忍不住催促道。
“去外面等我,我马上来……。”
“磨磨蹭蹭的。”从嘉轻柔的放下银雪:“那你快些,免得去晚了叫他等咱们。”
说着,从嘉急急出了密室。
说话间,倚在书架那儿的容若已见子悠换了身衣裳走了过来,他用手指指门的方向,又凑过来不舍得亲吻她面颊,在她耳畔道:“我先去了,一会儿见……。”
他走了几步,忽又折回来:“你还装跟我不熟?”
容若被他逗笑了,见他抱着银雪步履匆匆离了密室,估量他们走远了,这才用他的法子也出了那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