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秋霜肃杀之
“生在唐末”
楔子:车祸导致穿越到1140年前,869年、咸通十年。
第一部:生在唐末
1、骑鹤下扬州
唐帝国政府的官、吏组成:“一万八千左右的官、五万七千左右的吏和三十三万左右的杂任”。唐朝的军队,大约是六十万人,不含地方的民兵组织。
辛谠的父亲是辛晦,曾任寿州刺史;祖父是辛云京,辛氏本是兰州金城(今甘肃兰州)人,后来移居京兆。辛云京家族是河西地区的大族,家族世代担任将领,辛云京兄弟数人,都以从军统兵知名、平定安史之乱屡立功勋。
辛云京曾是汾阳王郭子仪的下属,晚年担任河东节度使、任检校右仆射、同平章事。这做过节度使大官的,积累起的财富,通常养活三四代后辈,问题不大;但是家族在仕宦方面的荣耀,很难保持三代。
郭子仪家,勉强维持到了第三代,孙女嫁给了唐宪宗为妃,郭贵妃是唐敬宗、文宗、武宗三位皇帝的祖母。第三代中,郭锻算佼佼者,做了京县万年县的“从八品下”县尉。毕竟长安约百万人,长安分“长安县和万年县”,也就十二个县尉,这种在长安管治安的官,也算有些实权。
唐朝可门荫入仕,但辛谠父亲的官品不够,荫不到他。早年也没有好好读书,没中科举,也就没有做官的资格。唉,最后一条路,就是乱世以军功入仕了。辛谠的武力值可能是爆棚的,就只剩“立军功”这一条路可以尝试了。
辛谠偏瘦,身高一米六七的样子,长着一对巨大的招风耳,看起来,也就一个普通人。只有‘长手过膝’这一点与众不同。
辛谠年轻时,一心想成为一名“仗剑闯天涯’的侠客。
辛谠与人打架打多了,才开始厌倦那种砍砍杀杀的纷争,也意识到,年纪大了以后,做侠客也实在太危险了:因为做侠客也是个体力活,一言不合,就要拔剑,你不先拔剑,别人也会先拔刀砍你;无论什么样的大侠,总会有人盯着,不停地被迫比武,而江湖浮名,在生死面前,真不如盾牌好用。
年近四十,辛谠才开始安心读书,看《三国志》、《史记》、《左传》、《尚书》等典籍。
孟子曾说过,‘社稷为重,君为轻。’天子如只顾征战或享乐而没有顾及自己的百姓,官吏就必须担当起安养民众的重任。真正的士人,就应当实践孟子的理念:入仕为官、安养斯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生逢乱世,士人不能绝对效忠与某一个一天子,士人核心价值要履行‘官僚安养民众’的职责功能。
后来看“唐德宗实录”,在李泌与德宗讨论‘德宗即位以来的历位宰相’时,李泌曰:“天命,他人皆可以言之,惟君、相不可言。盖君、相,所以造命也。若言命,则‘礼、乐、刑、政’皆无所用矣。纣曰:‘我生不有命在天?’此商之所以亡也!”在李泌看来,官当得越大,所肩负的责任也就更重大。辛谠同意这一点:做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有机会改变多数民众、甚至一个国家命运的机会,因此,他想入世的进取态度,也可以作为入仕的理论支撑了。
过了40岁时,辛谠这才想明白,生在末世,建功立业、做官才是更好的选择。同西晋时的周处一样,‘杀白额猛虎、斩深水蛟蛇’之后,读书才明白‘身在公门好修行’。
辛晦任寿州刺史时,当地有一个叫丁重的相士很出名。丁重当然也曾为辛谠相过面相:辛谠可以官位高至南方的节度使;出名入仕的机会就在淮南与徐州与泗州之间。
辛谠把这话牢记在心里,但只能等机会。过了几个月,丁重说自己要去京城长安,侄子丁会,希望拜托给辛谠照看一二年,估计三年之后,大家都会在京城相聚的。
丁重说:“侄子丁会,平时在人家丧葬时专唱挽歌和代哭,是流浪艺人,平时生活能自理。”但是请求辛谠在做大事时,能带上丁会,他说,辛谠是丁会的贵人。
辛谠于是就带着丁会去了扬州。腰緾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是个达官贵人们向往的地方。辛谠现在没有官职,但身出名门、有钱,好接交名人,现在去长居扬州就是要碰运气、中大奖。
前任宰相毕諴、杨收、当今宰相路岩都是进士出身的、都曾在淮南为官。以门荫入仕的杜佑和李吉甫、李德裕;进士出身的牛僧孺、崔铉、令狐绹等都曾在朝为相,然后外放到淮南做淮南节度使。
现在在朝庭做高官的郑畋、孔纬、王徽、杜让能、韦昭度,也都曾经在淮南为官(这六人都是唐末的宰相)。做了淮南的掌书记、扬州支使、判官等高级职务,如回京城,就有机会做侍郎等高等文官,也就有机会拜相封国公了。
杜佑在唐德宗、顺宗、宪宗三朝为相,显赫无平,到了他孙子之一辈子,较出名的有三个:最富贵的是驸马都尉杜悰,为官五十多年,三度拜相,任几任节度使。名气最大的是杜牧,也曾在淮南做幕僚,多任幕僚,终其一生,最高职务只担任湖州刺史。杜慆,现任泗州刺史,说是辛谠的老朋友,其实仅限于:听过名字、见过面、喝过酒,还没到抱得上大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