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梦中，我在路上飞快地骑着车。天空中零星飞过未知的生物，向着我家飞去。
等到我终于打开家门，只见未知生物已经铺满了我家的窗户。整个客厅只有我开的门这边透出的光。
明明是白天，却宛如深夜。
家人们站在客厅，拿着武器在跟它们对峙着。
然而，那些未知生物却开始不断冲击着窗户。
啪！
窗户裂了一条缝。
我盯着那条缝往四周蔓延，却动都动不了。
终于，窗户越裂越开，然后完全破裂。
那些未知生物就冲了过来。
家人们在奋力抵抗，可是那些未知生物就如同深沉的黑夜，无法抵抗。
直到我醒来，才摆脱了那种无力感。
梦里的场景，我一直疑惑不解，直到有一天洗澡，望着泛着柔和的光的灯，我才被拉进那个童年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和妹妹在房间里写作业。
刚下过雨的夜晚，总是有些凉爽，让人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
写着写着，我抬起手，只见作业旁边落着几只飞蛾。
将飞蛾扇走，我继续写着作业。
可没过多久，妈妈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怎么这么多飞蛾？”
头顶灯管周围的好几只飞蛾偶尔动弹着，像是在回应妈妈的话。
“不行，这飞蛾太多了。我们把灯关一下。”
关上灯，跟着拿着水盆的妈妈来到客厅。
一进去就感觉有东西朝着我们的方向飞过来。从手的感觉来看，是飞蛾。
“别怕。把灯放上就好了。”爸爸边说着边把灯放在水盆边上。
一时间，聚集过来的飞蛾似乎让灯暗了一下。
耳边是飞蛾扇动翅膀的声音，眼前是只够看清灯和家人的灯光。往前一步，就像冲进了飞蛾的包围圈。
整个客厅，不，整个家都被飞蛾包围了。
我站在客厅，看着那盆水发呆。
偶尔被爸妈叫去试着打开房间的灯，然后在飞蛾的冲击下不得不关上灯。
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终于关上了灯。
也许那只持续了一两个小时，或者几十分钟，但是我的脑子里却觉得过了一夜。
无边的黑暗，微弱的灯光，扇翅膀的声音，在黑暗里隐藏的大片的飞蛾。
那些场景，我的大脑还记得，然后在多年后的梦里重建了那个场景，告诉我自己，我还记得。
即使，我快要忘记那个夜晚了。我的大脑还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