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怪癖”2:站着写

【前言】司汤达在写作前要读民法典,毛姆要读伏尔泰,乔伊斯写作时要穿白外衣,伍尔夫要用紫墨水,海明威站着写而卡波特躺着写,席勒会在书房抽屉放满烂苹果,让臭味来激发他的创造力,阿加莎·克里斯蒂则喜欢坐在浴缸,一边啃苹果,一边构思谋杀……没想到吧,那些你爱得如痴如醉的文字,是这么写出来的。

作家们五花八门的“怪癖”,让我们新奇,常百思不得其解,让我们走近他们,做一次探险之旅吧……


海明威,美国的头号小说家,是福克纳、加西亚·马尔克斯等大作家的偶像,也可算“作家中的作家”,他以硬汉性格代表了美国精神。


据说,海明威有个写作习惯,也算个“怪癖”,就是爱一条腿站着写作。
有人说他在战争中,身上保留着几十块弹片,不会长时间站着。但我宁愿相信他站着写作的美好传说。人们形容他挥舞着大斧头,把小说中冗杂的词语砍掉,留下简洁的风格。

让我们听听他自己怎么说的:“采取这种姿势,使我处于一种紧张状态,迫使我尽可能简短地表达我的思想。”


海明威简洁的文字,是他花了很大功夫修改出来的。据说他修改的第一步是重读,然后将重读时自己认为写得不错的地方标示出来。接着,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他就试着将被标示的地方删掉——把那些他认为自己写的好、写得出色的地方删掉。
这是他最奇特的方法,他认为作品写得好不好最有效的判断,就是看它能承受多少被拿掉的好句子、好段落。为什么呢?他心目中有个顽固的美学观:“男性气概”——真实!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装模作样!每次修改小说稿,他首先确认自己写出来的句子、段落,不会让人家觉得做作。所以,每个看来吸引人的句段,都得拿出来检验:这是不是在故意吸引读者的目光?他会毫不吝啬地将所有装模作样的内容都砍掉。他的长篇小说《永别了武器》,初稿写了六个月,修改又花了五个月。清样出来了还在改,最后一页共改了39次才满意。《丧钟为谁而鸣》花了17个月,脱稿后天天在修改。清样出来后,连续修改了96个小时,没离开房间。


他有个著名的“冰山理论”。
海明威指出:
如果一个作家对自己写的东西足够了解,他就可以省掉那些他已经知道的东西;如果这个作家的写作足够真诚,读者就会对他所写的东西具有强烈的感受,仿佛他们想要说的都被作家写了出来。冰山移动的尊严就在于仅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死于午后》
海明威有时称之为“省略理论”。1958年,他就“虚构艺术”接受《巴黎评论》的采访时,对乔治·普林普顿说:
“你所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省略,而这只会让你的冰山更有力量……我看见过枪鱼的伴侣,而且对此有所了解。所以,我省去了这一点。我在同一片水域看见过超过五十头抹香鲸群体出没,而且曾经用鱼叉险些逮到一条长达十八米的抹香鲸。所以,我省去了这一点。我在这个渔村了解到的情况,统统省去不写。可是,位于水面以下的那部分冰山,正是知识所在。”


冰山理论,如果这是一条写作法则,作家只写出露出水面的一小部分,让读者参与、想象出藏在水下的更大的部分,这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吗?!


作家站着写作,也许就是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写得冗杂,要简洁有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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