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蜃子端坐“天水宫”。水母悠游,明光闪烁。水母如伞盖似流云,幻化恣意,动辄随心。蜃子心有所动,不自主而思野叟“对鱼”,不由心下暗忖:“对鱼乃太古洪荒之相,地海之水岂如意也?”
蜃子正自烦躁,忽自海眼有二龙涡流而来。但见水道若轮漩,二龙不能曲折婉转。至天水宫门而化,倏然二童子,容貌无二致。蜃子惊疑之。曰“汝,汝等对鱼乎?”
向者,野叟赠“对鱼”予蜃子曾曰:“鱼杖未可轻分,分必有变!”蜃子回转“天水宫”结楼散市,为楼、市交通,以是化鱼杖作桥以为连接。对鱼着水而不知其踪,仓促之间对鱼自化龙幻形,焉能不怪?
只见二童子相视一笑曰:“贝子勿疑,天地造化岂可预知。君起楼散市以结人心,锦心绣口为诗为文,成心愿全诚意,以是有海楼会之思。大哉妙哉!我昆仲意在犬马之劳,以襄君之大业,可乎?”言罢二童子面目嫣然,如桃英烂漫,天真无邪,令人微醺。
蜃子且喜且惑曰:“观汝二人无二致,似男如女,果何关联也?”二童子复笑曰:“君何其俗也,吾等既“太古玄鱼”,焉分雌雄,遑论男女?兄弟而姐妹,儿女亦父母,父父子子,母母女女,岂有定规哉?无它,但君如意,岂有他哉?”
蜃子亦微哂曰:“妙哉!吾有羽柬数封,可代传乎?”
“当如君志。”二童子齐声而应。
“羽柬”者,其形如卷,自隐奥妙;拇指粗细,幻化风雅,赤色妍妍,异香氤氲。
蜃子于怀内取一剑曰:“此剑名曰“不平”,秋水雁翎阁主之物也,汝二人可将其掷于阁下秋水,白衣子必会意也。
夫人间者芸芸,物华天宝之方,人杰地灵之处,比比也。秋水阁主、致爽斋主、卧松轩、流云榭、醉云楼、春明堂、蝶舞轩等诸主人皆高士也;东门担浆、西门炊夫、东郭直树、南宫长阳、北堂承雪亦俊逸之属也;诸上皆方外之人,素雅洁,不可轻慢。与会海楼,必有荣光焉。
虽然,方内之士亦多俊雅也,尘世嚣嚣,耿介拔俗,潇洒出尘;兰质慧心,玲珑多窍,文思高张,雅致多方以车载斗量难以胜计者,裕如也。个中翘楚如绿山墙下之“采薇士”、“潇湘夜雨客”,“楚云听荷”以观蕾,“素笺”而原创“山门”,以领袖“桃李”者;
小(晓)梵”音而知经(精)义之巾帼,沐晓风以观雅月之“咏絮”,以致“寂雨清秋”之俊杰,“江湖”之外逍遥子,“月之读”君,“糊涂山人”自称而清明者,不胜枚举,皆方内之英豪也!与会海楼亦必璀璨海楼也!速去,勿误!”
二童子喏而出水,驭云乘风,飘忽行止。携柬东西,羽翔南北。
正是:
柬羽纵横幻异彩,人间文气驭心来。
最是海楼能醉客,风起云涌际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