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本来吵闹的班级在齐零踏入的瞬间安静下来，聚集在后门处的同学们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
齐零走进教室，刚在座位上坐下，谢婉婷和柳忆蝶就凑了上来
“齐零齐零，昨天怎么了啊？你为什么要打那个政教啊？”谢婉婷满脸关切
齐零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盯着她看，末了，扭头看向窗外
“没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回你座位上去吧”
“好吧……”
一上午时间在紧张的课程中很快就过去了，午餐时齐零向二人告别，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齐零脱去校服，拿出书包里的笔记本，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近几年来这片地区发生的命案
“啊……开始工作吧”
合上笔记本，换掉校服，齐零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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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久远啊……”
齐零看着面前的水库，一片风平浪静
“前年十一月……”齐零翻开小本本“滑冰的时候冰面塌陷三个中学生淹死……”
抽出符咒，在心中默念
真视，魂力显现
“哇哦……这可真是……”
看着湖面上纠缠在一起，充斥着怨念的灵魂，齐零倒吸一口气
黑色、紫色、赤色，恶意、冤屈，复杂的情绪通通在这些魂力中显现无疑
齐零抽出烟，点燃后丢在冰面上，烟雾缭绕瞬间扰乱了环境中的魂，接着冰面破裂，一个由各种溺尸组成的鬼破水而出！
鬼魂显现，强大的气势伴着强风直吹齐零面颊，齐零不为所动，点起烟，直面这丑陋的怪物
在这要紧关头，一个身影凝聚在他身边
“我不会游泳，你会吗？”
听着洛雨瑶的话，齐零一愣神，紧接着一大块碎冰便朝他飞来
齐零向后跃出，冰块砸在地上，震天动地，四溅的碎片裹挟着巨大的动能
两拳，一脚，齐零把溅向他的碎片悉数击落，站定后，手伸到衣服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副黑色手套戴上
“我也不会游泳，但我也不打算游过去和它打”
说话间，齐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他面前又是被鬼抛来的两块浮冰，屈膝蓄力，接着高高跃起，以空中的浮冰为踏板再次飞跃
齐零在半空中抽出符咒
火符、雷符
燃魂之火将鬼点燃，青色的电流在水下蜿蜒，激起千层浪，鬼臃肿的躯体在这双层攻击下颤抖起来，咆哮一声高过一声
齐零落到浮冰上，双腿再次发力，蜻蜓点水般踏过一块又一块冰面来到鬼面前，用尽全力
一拳挥出！
鬼的腹部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炸裂开来，整个身体也随之向后倒下
溺尸落入水中，但又破开水面向着齐零伸出一双双浮肿的手
踢开这些碍事的小鬼，齐零重新回到岸上
“啧……麻烦……”
“虽然有不少问题，不过一会再说。我记得你用我的记忆复刻了不少魂器，怎么不用？”
人影在齐零身边飘来飘去，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以为由一个小地方传说孵化的鬼能有多厉害，看来是我失算了”
“你最近心很乱，齐零，这样下去我开始怀疑你能不能兑现你的承诺，还是说我再封存一次你的记忆，让你更专心一些？”
齐零撇了一眼人影，把注意力集中在湖里正在尝试重组的鬼身上
“不需要”
说着，激活手套里的符，再次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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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谢婉婷偷偷拿出手机，确认没有齐零的未接来电后塞回口袋里
“啊……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
柳忆蝶一边整理上节课的书本，一边接过话茬
“谢婉婷前……同学，与其考虑他不如先把下节课的作业补一补，上午老师说一会要检查的”l“作业啊……啊，糟糕了！”
谢婉婷转眼便把齐零的事情抛在脑后，开始手忙脚乱的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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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
齐零一脚踢碎一具浮尸的脑袋，松了一口气，放眼望去，魂力流动别的稳定起来。抽出符纸抛入水中，双手合十
符术，祝福
人影看着齐零做完后续处理，开口说道
“我不明白你大费周章多管这些闲事干什么，这和我的愿望有关吗？还是说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的家乡？”
“这座小城是洛家旧址，应该会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留存至今，我只是排除一下以后调查时可能存在的阻力”
闻言，人影落在地上，双手托腮蹲下，略有不满的开口
“随你怎么说了……反正咱们时间还长，话又说回来，你与其对她这么好，不如对我好一些呢，毕竟我才是那个能陪你到生命结束的人”
齐零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转头离开湖边
“怎么，还不乐意了？”
“没有，只是你深爱着洛雨霖，对你而言，他才是你想要陪伴一生的人吧”
听闻此言，洛雨瑶的身影暗淡了不少，魂力中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我自己也清楚的……他已经上供了……再见他这种事……我已经不抱希望了，若不是有这么一具身体可以依附，我想我也已经消散了吧……”
齐零回过头，向洛雨瑶伸出手，停在她旁边脸颊旁，好似在抚摸一样
“爱他就相信他，相信你们再见面时他能凭借着灵魂和你再次相认”
洛雨瑶向后飘去，悲伤神情一扫而空
“是在安慰我吗？嗯？”
“是，毕竟你的状态关乎着我的力量”
“好无情的说法啊……这样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无所谓”
说罢，齐零再次转身，正打算向前走时却被从背后一把抱住
是洛雨瑶，抱住了他的灵魂
“拜托……就这么一次……扮演我的哥哥，安慰安慰我，好吗？”
齐零咬咬牙，最终还是心软了，闭上眼，寻遍那兄妹两人共同的记忆，然后缓缓开口
“瑶瑶，我会一直等你，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不要放弃，哥哥相信你能做到的，瑶瑶，哥哥永远爱你”
说完这番话，二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了许久
小小的啜泣声从背后传到齐零耳朵里
“这也……太……太犯规了……和哥哥一样的脸……一样……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气……我……你……你让我还怎么坚持下去啊！”
说完，洛雨瑶便回到齐零体内不在做声。齐零感受着逐渐平息的魂，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不知怎的，纠结和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