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齐零拍拍身上的灰，收起工具，谢婉婷陪着柳忆蝶去办理入学手续，自己在家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把二楼打扫了出来，果然，没有柳忆蝶帮倒忙速度快了不少
掏出手机给谢婉婷拨去电话，一阵忙音后提示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齐零耸耸肩，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房子，前往后山
沿着小路走了接近十分钟左右，齐零站在森林边缘。从口袋里取出揉的皱巴巴的符咒，小心展开
由于已经提前注入了魂力，所以就算是他也可以直接使用
符术发动，散布在每一处不能为人直视的魂在齐零眼中显现，包裹了整座森林的巨型符阵也在齐零面前展开
魂力在阵法的引导之下不断循环，使森林内部始终保持着充足的魂力，以养活囚禁在之中的无数的鬼
穿过结界，阴风扑面而来，枯枝像是干瘪的手指一样，直指苍天，鬼的私语藏匿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之中，微不可闻却直击灵魂
把手机调成震动后放回口袋，活动活动手脚，从腰间抽出伸缩棍，向下一甩，五节金属棍依次锁定，四尺长棍像是苗刀一般被齐零双手持握
深吸一口气，记录在典籍中的刀法浮现眼前，身随心动，一招一式好似浑然天成般挥洒，心如止水不起一丝波澜，识海平如明镜，齐零整个人进入了冥想的状态，放空大脑，任凭身体在演练中感受着刀法的玄妙
最后一式结束，齐零睁开眼，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洒着雪花。正当齐零抬头仰望天空，感受这份宁静之时，突然之间识海涌动，脑袋如炸裂般疼痛
犹如摩西开海一样，齐零的识海被撕裂开来，分割成两部分，一双眼在脑海深处浮现，空灵之声回荡在耳边
“很久不见了呢，我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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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齐零的未接来电？”
帮柳忆蝶搬完书后谢婉婷得空抽出手机
“稍等一下，我给他回个电话，你先整理一下这些书”
“好的，前辈”
柳忆蝶点点头，开始着手整理
谢婉婷推门走出班级，给齐零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嗯？在忙吗……”
谢婉婷趴在栏杆上手托着脸，等着齐零给她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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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见了呢，我的奴仆，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还不是这副身体”
魂在齐零面前汇聚成为一个人影，模糊的面孔只能看到一双空灵忧郁的眼睛
一瞬间，大量记忆涌入齐零脑海
与其说是“涌入”不如说是尘封的记忆被掀开了
齐零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那双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嗯……上一副身体在清剿火德宗时被毁掉了”
“哦？那这一副身体是哪里来的？”
“用千机宗的秘术结合能力“生命赋予”构建出的被称为“自动人偶”的身体”
“自动人偶……？”
“是的，身体构建完成后进行了灵魂转移，很成功”
“既然是人偶的话……应该能最大限度地发挥魂力的作用吧？”
人影绕着齐零飘过一圈，认认真真的观察
“无所谓了，只要你能完成我的愿望，不论什么手段都可以”
“是……”
“啊……对了，那个女孩”
人影停顿了一下
“很有趣呢”
冷汗瞬间浸湿了齐零后背
“她……只是我现在利用的人，毕竟核心秘术是最强的，在以后可以提供不少帮助……”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慌什么？”
人影的声音中满是愉悦
“你不会……爱上她了吧？”
“我……没有，她只是我完成你愿望的一个道具罢了”
“是吗……那么……去杀了她吧”
人影在齐零面前俯下身，仔细端详着齐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表情真是精彩呢，放心，我不会让小狗狗丢掉心爱的玩具的，起码现在不会”
“……”
人影抬起头，展开双臂仰望天空，片片雪花穿过祂的身体
“我也感受过爱人被夺走的滋味……千年前的这个季节，也像这样下着雪……”
“是……洛雨霖吗？”
“嗯？为什么不是洛雨瑶呢？怎么，觉得我像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吗？”
“……”
“直觉很准哦，是的，我是洛雨瑶，也就是说，你的灵魂有一部分是女人哦？你说你会不会爱上男人呢？”
“我的一切全部都属于你……无论是这副身体还是这个灵魂”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驱散我呢？我好怕怕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零暗自皱眉，人影在他面前蹲下，用手托着腮
“生气了？我可是难得的很开心呢，毕竟沉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人能逗我发笑呢”
齐零咬住嘴唇，人影仿佛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别忘了，你我的灵魂可是互通的哦～”
说着伸出手抚摸着齐零脸颊
“不得不说，这幅面孔，和哥哥一模一样呢，是为了取悦我吗？”
齐零沉默着摇摇头，人影轻笑一声，光芒闪过，二人灵魂再次融合在一起
“去完成我的愿望吧，一切都结束后你就自由了”
心法运转，识海归于平静。齐零站起身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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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桌啦，至于齐零嘛……让他去角落里坐着吧”
谢婉婷拍着柳忆蝶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真的好吗？”
柳忆蝶回头看着角落中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没关系啦，怎么说来着，后排靠窗，天下无双，齐零会喜欢这个位置的”
“是吗……”
“啊，他给我来电话了，稍等一下哦”
“好的前辈”
谢婉婷走到过道，接通电话
“齐零，学校的事情搞定了，你快来吧……什么？好的，我和柳忆蝶马上回去”
谢婉婷在门口探进去半截身子
“柳忆蝶，走了，回去一趟”
“好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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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婷和柳忆蝶站在森林入口处，齐零背靠着树，默然抽着烟
“谢婉婷，现在教柳忆蝶‘真视符’”
“现在吗？好的”
说罢，从口袋里取出便条和笔
“来，柳忆蝶，这个符咒要这样画”
谢婉婷用能让柳忆蝶看清的笔速开始在纸条上构筑符咒，由于并不复杂，很快便画完了
“看懂了吗？”
“大概是看懂了”
齐零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折好的符纸和一柄折刀递向柳忆蝶
“来，自己画一次”
柳忆蝶点点头，刺破指尖，用血在特质符纸上画下符咒
“除了最后收尾不太好，其他地方作为一个新人而言可以说是完美”
齐零看着柳忆蝶手中的符纸，点点头
听到这里，谢婉婷掩面蹲下
“原来我的天赋这么差啊，我用了整整一天才学会的符咒柳忆蝶看一遍就懂了……作为一个废物真是对不起呜呜呜”
齐零走到谢婉婷身边，摸摸她脑袋，轻声安抚
“能习得谢家秘术你已经是天才了，况且这个符咒别人要整整一周才能学会，你用一天就能做到完美构筑，已经很厉害了哦”
“啊？是吗，看来我确实很强呢”
谢婉婷跳起来抓住齐零胳膊晃来晃去，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的失落
柳忆蝶看着旁边二人，撇撇嘴，学着电影中驱鬼师的模样，把符咒贴到自己脑门上
完全没有反应
啊，有反应，齐零笑出声了
“噗……抱歉抱歉，没有告诉你符咒的用法，你先把符咒拿下来”
柳忆蝶飞速扯下符纸，紧紧攥在手里，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
“齐……零……你是故意的吧！”
齐零收起脸上的笑意，但声音还是克制不住的发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行了！告诉我要怎么用！”
齐零干咳几声，认真起来
“原本要自己感受魂力才能发动符咒，但现在可以用一个作弊的方法让你快速感应到”
柳忆蝶侧过脸，用余光瞟向他
“什么方法？”
“谢婉婷，对柳忆蝶使用聚魂符”
谢婉婷点点头，手指在空中挥舞，指尖青色光芒留下痕迹构成一个复杂的符咒，轻轻一推，符咒接触到柳忆蝶的后背消失不见
魂力向柳忆蝶汇聚，感受着这奇妙的感觉，柳忆蝶瞬间了解到了何为魂
接着，她手里的符咒放出蓝光，霎时间，魂的世界在她眼前展现
“这就是……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