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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忙完和姐妹一起去附近的九龙川九龙村拜访一位读者的家。
坐2路公交到了终点站,再步行了差不多30分钟我们找到了这家农户,这个地方我曾带孩子春游来过,路边废弃的水库也曾被我拍入我的那篇文章里,也算熟悉的地方。
这个村子被高铁站的洞子隔断,是需要走一段弯路才能到达高铁站和坐公交的地方,和我们一起下公交的一位阿姨,在车上就看她摇摇晃晃,妹妹给她让了坐,下车后她依然看起来走路不稳,手里提着一壶醋,蛮重的,和她问路后才知道他和我拜访的农户是一个村两个队。
我帮她拎着醋壶,一边走一边聊天,她说我要拜访的这家老人很和气,就是年龄大了,耳背了。听我说了我们的走访想法后,她也跟我们讲了她自己的情况,说她64岁,老伴66岁刚因为出了车祸住院才回家,幸亏赔偿了一些费用,不然老伴都没钱住院,她真的担心老伴万一有个啥闪失,所以也没休息好,阿姨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并没有半点愁容,很乐观地表示:“只要人好着比啥都强!”
农村人的坚强是苦日子磨炼出来的,农村人的乐观也是麦穗低头教他们做人要朴实。 野草弯腰又挺起身, 四季的债务,还了又欠着, 可口袋里的阳光,总够晒干一生的辛苦。
分别时我把带的水果给她了几个,随着她的指路我们很快到了村口,也就是九龙川大路直走,在右手边废弃的水库旁有通往村里的小路,接下来就好找了。
以前九龙川的农户住在半山腰处的窑洞,在河滩种地,种水果树,多为黄甘桃。现在都在河滩建屋居住了,我曾带孩子春游,希望在九龙河里戏水,但是找了好久也没法接近河流,九龙河混浊且泥沙俱下,河水带着泥土的颜色,河床也淤泥堆积,不容接近。
村里设有一个水文站,水文站对面的河沟上有一架吊桥,吊桥看起来年纪比我大多了,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我不敢在它身上增加任何负担,只是远远看着它就像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摇摇晃晃走在夕阳的余晖里。
川里的麦子还没有收割,而很多的农舍就处于大树绿荫之下,金色的麦田旁边,农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门前聊天,下午的风很大,也很清爽,妹妹张开双臂,大口呼吸着风的自由,想着和风一起自由地穿行在麦田溪流之间,我想她也是久居水泥格子之间,想念同为农村人的这份田园生活。
正要向一户农家门前的阿姨问路,结果刚好是读者的家,窄长的院子坐落在小河沟旁,院子有个拉水的白色塑料桶子,也不知在哪里拉水。屋子里一位99岁老人围着一张床驱赶苍蝇,说:不行了,不行了!
仔细看床上被子里躺着一位老人,88岁的她不再佩戴假牙,窝着没牙的嘴巴,像婴儿一样闭着眼睛,她啥都知道,只是不能说话,99岁老人在床栏周围转圈,用手里的蝇拍驱赶着蝇子。他知道老婆子一走,自己就更加孤单了。这位88岁母亲是跌了一跤才躺床的,医院也去了,回来躺床也一个月了,看样子不容乐观。
我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一看见我就想起了自己父母离世的那一幕,此时我的眼眶红了,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像一场迟来的雨季,滴落在别人家的床前。
64岁的儿子从县城的环卫工人岗位辞职回家,和70岁的哥哥轮流照顾两位88,99的老人,他们自己都是老人了还需要照顾父母,这份爱沉重而温暖。
读者也是看我的公众号知道我的拜访行动的,他是家里的老三,一家人在杭州打工,带娃上学,女儿学习成绩优异,他二哥给我看了手机里保存的老三女儿的奖状照片,我知道游子的心十分想念家里的一切,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在城市里卷了又卷。我在父亲节的前一天去探望老人,等于替他看望一下家里的老小。虽然我一个自己生活都很难的普通女性帮不了她们什么,但是我希望能用文字记录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被看见,被理解,被温暖。
二年级的女孩是这个家庭最小的成员,父母离异,由奶奶带着在县城租房上学。我留了电话,希望她上学期间可以来我家随意翻书,借书。
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只剩半圆形的光辉,我知道我在照亮别人的同时也照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