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

作者:五月雪

我们家也是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组合方式,因为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挣钱,在童年里我和我妈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

《我妈和我爸的原生家庭》

我妈没读过什么书,嫁给我爸前认识的字寥寥可数,直到跟了我爸,爸爸教了她很多,写字识字。到后来我们上学拿回来的课本,我妈有时间就会一页一页翻来看,再小声的念出来,坐旁边写作业的我和我哥,常常会被认真如小学生模样的我妈逗的开怀大笑。并不是她勤奋上进,而是八九十年代的农村消遣方式实在太少了。不过,我妈识字的本领确实长进了许多,基本甩掉了文盲的帽子。

我妈是湖南农村人,以前的外公去世早,我妈又是长女,自然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任,年纪轻轻就辍学上了工,我妈有一个妹妹,就是我姨娘,叫三妹,外婆改嫁到我们大队,跟后来的外公又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小姨和我舅舅。我妈和同父同母的三妹娘,站一起全然不像姐妹,除了继承了外婆同样高高的颧骨之外,三妹娘高高大大足有一米七的个子,而我妈却只有1米五不到,我妈后来常说大概是她很小就干重且常常吃不饱的原因。而我三妹娘不肯上工赖家里吃喝无忧才长那么高的个子。

因为我奶奶看上了我妈勤快老实,便天天上门提亲。我爷爷是国民党,蒋兵败后带军队撤到台湾,爷爷想落叶归根就跑回了家,听邻居的老一辈说,我爷爷刚回村时可神气了,个子高加上当过兵背也挺的直,十指戴着金灿灿的大戒指,一身军装简直亮瞎了村里人的眼,爷爷一回来就找人砌了一座两居室,经人介绍娶了奶奶不久又生了我爸。但爷爷染上了赌瘾,一天到晚都在牌桌上下不来,那时除了带回来的钱财包括金戒指连同每月领到的那笔不错的抚恤金,没出多少年就败光了家底,因为爷爷脾气不好又不肯下地种田,对奶奶轻则骂重则打,最终奶奶忍受不了丢下爸爸改嫁了,但因为舍不得我爸就嫁到了邻村。原本以为我爸生在金窝银窝里呢,结果日子过得还是苦巴巴的,我爸倒也自强自立,读过几年书自学了很多手艺,跟着一些师傅做过很多营生,修东西,倒卖粮食,还有其他。

奶奶给我爸提亲的时候,我爸心里大概有自己喜欢的心上人,所以不怎么对我妈上心,但最终苦于家穷娶不上心上人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我爸并没有因为不喜欢我妈就对家庭不管不问,相反他对我妈很体贴,我妈刚开始不会讲我们的方言跟村里人沟通不了,我爸耐耐心心的教她说,又教她做插秧割稻之类的农活,听我姑妈家的女儿(表姐)说:我们那个小舅妈(就是我妈)刚嫁过来,啥都不知道,连我们去家里吃顿饭,她煮的米饭都是夹生的。说完是一阵满是鄙夷的哈哈大笑,我自此不喜欢那几个表姐,虽然他们比我大十多岁,自然也没有了往来。但我妈什么都不懂是真的,我姐偶尔也会跟我提起一些。但慢慢的,勤劳的她学会了我们的方言,农活和家务都做的得心应手起来,我爸也渐渐放下心来去外面打工挣钱。

《我妈吃的苦》

爷爷和奶奶在我妈过门前就相继去世,后来有了我们三个孩子,因为我们那片人多地少,我哥和我出生那年没赶上村大队分田地的时候,所以按照我们家三口人(我爸妈还有我姐)只分得三亩薄田五亩贫地,我妈在我们小时候经常笑话我和我哥,说我们两是家里吃空饭的,以后老了老了没得地种。桂林属于华南丘陵地带,主要靠种植两季水稻为主,旱地则根据气候和季节种植一些花生,玉米,蚕豆,红薯等作物,大部分拿来吃,一小部分拿了到集市上卖钱以此维持家用。

记忆中九十年代我们那农业科技并不发达,而自然灾害却很严重,比如霜冻,我们隔壁县城广泛种植橘子,且以此为家里一年的收入来源,霜冻严重就会导致橘子被打蔫甚至损坏,销路就成了很大的问题,而我们县城主要靠两季的稻谷,碰上发大水或者虫害又或者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稻谷病毒,那么稻子收成就会打很大的折扣。有的家庭条件好的,可以买比较好的药水来打,也许能挽回部分损失的,但对于普通家庭像我们家这样的困难户,别说药水,连化肥都是到供销社赊账赊来的,有几年家里的稻谷受了灾害,稻杆倒伏,稻粒空壳(当地俗称鬼掐禾,意思就是稻谷被鬼掐掉了,成了空壳),家里吃不上饭,爸爸一年除了中季稻(农历6-7月),晚季稻(农历10月)收割时间以及过年回来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外地工地上打工,并不能救济多少,那时通讯也不方便,好在有时姑姑,大伯母(奶奶改嫁到邻村的那户家庭)还有我爸的发小福琴满满(叔叔)他们的接济,今天你给我们送一担(100斤)稻谷,明天他给我们家扛40斤大米,至少不会让我们娘儿几个饿肚子。

但有一次我们县“鬼掐禾”病毒流行迅速,成片成片的稻谷遭了秧,所以不单单我们家,连其他好多没有存粮的家庭都陷入了饥荒,我妈厚着脸皮跟亲戚邻居都借了个遍,只借的不足十斤的大米,硬撑了不到一个星期,我妈在我和我哥面前喃喃道:跟着你爸不中用,恐怕要出去讨米了。当时村里常见外地来的叫花子,穿的破破烂烂,拄一根棍子,背一个补丁布袋,迎着大门口要饭,生米,熟饭,玉米,红薯,来者不拒。听我妈这么一说,内心涌起一阵悲痛和辛酸,想着下次出现在别人家门口的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就是我妈时,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妈那天提了个干净的化肥袋子出了门,我目送她走出村,却不敢多问一句是不是要去讨米。

那天我心事重重的坐在门槛上等她回来,到晌午,看到我妈满面春光,背着一大袋沉甸甸的东西进了家门,她问我:妹妹(我妈喜欢叫我妹妹,后来知道三毛爸妈也喜欢喊她妹妹)烧水没得?我忙说这就烧。我妈把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一块板油,说上次你伯母给我们挖(舀)的一勺猪油吃完了,今天买一块,回头煎(油)了给她还回去。我正想问她哪来的钱,在我妈埋头掏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那一头乌黑齐腰长发不见了,因为在农村干活长头发不方便,我妈买了把廉价的发髻盘在后脑勺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超短的波波头(头发被剪的层次不齐),我吓了一跳问:妈,你头发呢?我妈不以为意的说:卖钱啦, 你猜卖了多少?她兴奋的伸出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自问自答式的说:五十块钱呢。我这才明白我妈把头发卖了换成了二十斤的大米,一块板油还有其他一小些日用品。当时也小,不能很强烈的被感动到,只是后来我妈波波头留了好长时间,每次看她不经意间习惯性的往后撩长头发那个动作时会觉得很难受,她也会反应过来陪伴她好多年的长发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家里穷,我们住的一直是爷爷留下的那两居室,那时的房子瓦是黑瓦,但墙却不是红砖墙,而是沙子泥土做成的土砖墙,风吹日晒雨水淋难免经受不了侵蚀,眼见着发了些小财富起来的邻居个个都在盖新房,我们既羡慕又嫉妒,甚至连热闹都不愿意去凑,经过时都喜欢绕道走。我妈也是,每次这时候,她就会在我们面前数落我爸的不好,边数落边落泪,我们见惯了她的泪,并不会多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我妈个子很小,但她很能吃苦,农活样样都会做,也不会偷懒,晴天出去做农活,雨天就在家补衣服打毛线或者是选黄豆(把好的选出来),搞双抢跟我爸一起忙上忙下,虽然嘴上也会抱怨累和苦,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过手里的活。我妈皮肤不好,特别是手掌上的肉和皮肤,冬天经常皲裂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因为不懂得也没有多余的钱保养,印象中她的双手一到秋冬天,就经常贴满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止痛膏,因为不能及时更换,白净的止痛膏片没几天就被脏活染成了黑布片。大概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妈手掌心的肉长了疹子,发炎发痒,一层一层的皮脱落,沾水就疼,因为没有钱去大医院看,连小诊所她都不肯去,只是偷偷去药房买了各种廉价的膏药来涂,却一点用都没有,我爸知道她既痒又疼的受不了,便托村里的中草药医师帮看看,医师说我妈手掌里长了虫,便帮弄了几幅草药熬成中药汤每日来浸洗,我妈照办,每日坚持,一个月下来没有成效,两个月下来还是没有成效,没有耐心的她便赌气不肯再泡,双手呢,还是随它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默默地隐忍着。直到我读初三,她跟我爸到外面打工,不再干家里的重活,才得以渐渐好起来。

《记一次我妈借钱》

我妈这辈子觉得最难为情的事情大概就是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借钱了。我曾经在文章里写过,我爸最怕的就是9月1号我们孩子的开学,因为到那一天了,家里三个孩子的学费钱还不知道从哪出。小学六年,基本年年我们的学费都是要拖欠的,好在小学蒋校长是我们村的,对我们家知根知底,所以大概有蒋校长的担保,我们的小学才能赊账如愿进行。只是每一年开学前几个星期,因为拖欠学费,班主任是没办法给我发新书的,我只能借同桌的看或者拿哥哥的旧课本来顶着,那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课本不要有修改和更新。因为学费不能拖欠太久,爸爸又没能及时寄钱回家,我被班主任叫了几次到办公室,我才不得已和我妈说了催学费的事,我妈叹了口气,第二天带着我买了一包沙琪玛去家境殷实的三妹娘家,三妹娘知道我们的来意,却不肯主动点破,留我们随意吃了顿午饭,陪着我们看百无聊赖的电视,眼见着马上要日落西山,我妈熬不住了,便开口说:三妹,你外甥女读书报名的钱还欠着,你拨(借)三百块钱给我,等你哥哥(我爸)回来就还你。三妹娘装作很为难很为难的样子,答话道:姐姐,不是我不借给你,你妹夫子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赌,哪有什么钱拿回来哦。我看了看三妹娘身上新买的那件水红色外套,抿着嘴没吭声,我妈嗫嚅道:这样啊,那你少拨点也可以,其他的我找她大娘娘(我姑妈)借好了。三妹娘想了很久,说:那我身上有五十块钱,本来打算给建建(我表弟)交校服费的。便郑重其事的起身走到里间,掏了半天,递给我们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我以为我妈不会要呢,她却很客气的说:那多谢你,你哥哥回来我就还给你。我们告辞要走,三妹娘假意留我们吃晚饭住一夜,此是后话。我妈跟亲戚借过很多钱,都是因为我们的学费,农药费或者是化肥费,但无一例外的我爸一回来就会还清,但唯独这一次我妈找她亲妹妹借钱,我却印象无比深刻。

虽然我妈没有钱,但她很慷慨善良,家里来个邻居过来唠嗑,我妈都会拿出家里的吃食跟他们分享,要知道在那个有时还闹饥荒的时代,这样的品质真的很难得。有时候,连我都不能理解。说到善良,09年夏天,我去湖州爸妈所在的饭店打暑假工,高中好友恒因为路远也不想回老家,便到湖州投靠我一起挣点生活费。恒还没来之前,我妈就帮着拿出晒好的棉被垫以及洗干净的床单被套枕头帮着收拾好了一个床铺(那时住的女生集体宿舍),恒过来大为感动,暑假结束后恒还特意到内衣店买了一套质量很好的睡衣给我妈,以此感激她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只不过我妈说不习惯穿,那套浅粉色睡衣最后辗转穿在了我身上(微笑)。

《我妈的性格》

如果要说我妈和我爸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对人生的态度观了,我爸永远是乐观积极向上的,而我妈却是悲观焦虑的。今年上半年,爸妈从老家回到他们工作了七八年的火锅店,却被老板告知因为他们回家时间太久且没有保持联系以为他们二老不回来了,便另请了员工,又因为店里生意清淡不想多请人,我爸妈为此失了业,好在老板念在旧情上让爸妈继续住在员工宿舍,并说如果他们愿意就再等2个多月桐乡一家分店开业到时候再过去,如果不愿意那么找到下家他也不会为难。为此我担心了好久,经常打电话问他们的情况,还苦苦劝说他们回桂林,但他们固执的说不愿意回去。我只好作罢,我爸倒是自在,电话里和我说就当给自己好不容易放个长假,趁机好好休息,还和以前的老干部们天天拉二胡吹笛子,没有半点忧心,倒是我妈,电话里哭哭啼啼,说每天愁的睡不着觉,去问了很多饭店都不要人,现在生意太差了,我安慰半天才好一点。我特意又在网上给他们买了电饭煲,让他们自己在宿舍煮点好吃的,我妈的焦虑才缓和一点。

我们三姊妹,我哥和我姐慢性子,做事有条不紊,我却风风火火冒冒失失,遇到事能急的冒火,这点跟我妈很像。我妈也没有耐心,在饭店上班,我妈洗碗洗菜,被老板说过几次没洗干净,我妈听不太懂普通话,我爸便转告她,让她下次洗的时候仔细点,多洗几次,我妈却为此急的跳起来和我爸吵架,讲他尽说瞎话冤枉她,边吵还边哭,弄的我爸里外不是人。除了性子急,我妈还敏感多疑,虽然我爸妈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两个人风风雨雨也走了三十多年,但我妈还是不信任我爸,我爸吃饭和哪个阿姨坐一起了,上班的时候和哪个阿姨多开一句玩笑了,又或者我爸招呼哪个阿姨吃他腌的小菜了,我妈都跟眼里扎了针似的生疼,吃醋不说还恶狠狠说我爸又喜欢谁谁谁了(希望我妈看到这段不要追着我打),我爸表示既无辜又无奈。而我,也完完全全继承了我妈这一多疑的性格,虽没有我妈那么夸张,但真的很介意学长多跟哪个女生说一句话,多看哪个女生一眼,甚至在我面前多夸哪个女生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占有欲比较强的原因。

《我妈的牌瘾》

在我读初一时,我妈迷上了打牌,因为她没读过书,也反应不过来太多弯弯道道,不知什么时候兴起的打牌也要来钱,为此我妈总是输的多赢的少,而牌瘾却很严重,村里的大妈们也总喜欢拉着我妈打,我妈自恋的以为她人缘好,实际上谁不喜欢和牌技差的人赌钱呢。村里没有棋牌室,牌友们便轮流今天在你家打,明天在她家打,但最多的还是在我们家,每次放学回来看到一桌子乌烟瘴气的人,就来气,我常常摆很难看的脸色给他们看,对我妈也是抱怨呵斥,牌友也识趣,见我回来了就撤,我妈自知理亏也不敢和我争辩,默默的去淘米做饭,我一边责怪她就知道打牌,一边发脾气踢倒家里的凳子(那时候脾气特别大),她只是低低反驳几句。有一次我爸打工回家,因为下大雨,家里又聚集了一堆牌友,我爸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他也对打牌不感兴趣,一个人默默的躲在里屋床沿上摆弄自己的乐器,我放学回来见我爸“窝囊”成这样,问他为什么不和妈妈吵架,吵开了她就迷途知返了,我爸说吵有什么用,你妈不听我的啊。我气得掉眼泪,冲到外面,吼道:莫打了,我要写作业!有脾气好的牌友低声下气的附和说:我们这盘就结束,娇娇妹要写作业是大事。也有婶子阴阳怪调的说:小小丫头脾气那么大,以后嫁人哪个敢要。话说完惹的一阵哄笑,我也不臊,反驳:不要拉倒。又是一阵哄笑。

我妈还是偷偷打牌,我为此恨透了赌博打牌,暗暗发誓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沾这玩意,直到现在打牌只是娱乐,一提到钱我是不干的。到我读初三,家里负担实在太重,我爸带着我妈到外地打工,我妈才彻底摆脱了牌瘾。

我妈打牌那两年,大概是我们母女关系最为紧张的两年,我脾气暴躁易怒,有时冲她她也不敢回嘴,我对她的讨厌也与日剧增,她也深知我脾气大,还在我带学长第一次见她和我爸时,我妈一边抹眼泪(大概突然意识到我长大了,也许不久就要嫁出去很是不舍)一边偷偷和学长说我脾气不好让学长多让着我点,学长听不懂却被我听到了。她却不知后来我脾气已经改了很多,和学长之间几乎没有过争吵冲突。

后来渐渐长大,离她越来越远,常常会后悔当初不该对她那么凶,不该态度那么恶劣,也不该那么嫌弃她,毕竟她也改了很多,也毕竟她没有因为赌博犯下大错,所以每每想起这些往事总会忍不住落泪,后来才转而对她态度温和起来,母女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后记:我的文章里很少提我妈,总觉得写她没啥好写的,但实际上安安静静写下来,才发现跟我妈之间丝丝缕缕牵连着很多往事,水平有限,我只能把她写成了一个扁平的角色,实际上她也是立体且饱满的,而且永永远远,都写不完。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7,185评论 6 503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2,652评论 3 393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63,524评论 0 353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8,339评论 1 29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7,387评论 6 391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1,287评论 1 301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40,130评论 3 418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8,985评论 0 275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5,420评论 1 313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7,617评论 3 334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9,779评论 1 348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5,477评论 5 345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1,088评论 3 32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716评论 0 22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857评论 1 269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7,876评论 2 370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4,700评论 2 354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