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作者瓦内莎·斯普林格拉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推动了一个国家的性同意法律制度的立法进程。本书篇幅不长,读起来却格外让人压抑,这种压抑不是批判作者的写作能力,而是是指作者童年的经历读起来让人压抑、窒息。
一个13岁的女孩,对性半知半解,相貌平平,内心自卑,得不到重视,长期缺失父爱,母亲不尽责。一个比她大30岁的男人在舞台上滔滔不绝,妙语连珠,是那么光彩夺目,万人瞩目,当这个男人越过人群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她沦陷了,把他视为救赎自己的“白马王子”,从此自己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光”,第一次体验到了被爱的感觉。可是她才13岁啊,她懂得什么是爱吗?母亲责骂她“你傻吗,他是个恋童癖啊”,她:“你知道他是恋童癖,你还单独让我们两个坐在后座?”。就在第一次见面后,她和母亲以及这个男人顺路乘车回家,作为一个母亲明知这个男人有恋童癖却还把他们两个人安排在后座。这是何等地不尽责。不仅如此,就在这个男人的软磨硬泡下,母亲竟同意了他们的关系。三人经常同桌吃饭,这让她体验到了家的感觉,体验到了父爱。
他们的关系遮不住众人的眼睛,他也没曾想过回避,甚至极力为自己、为和他有同样爱好的人(恋童癖)编制各种辩护理由——成年人有权帮助未成年人进行性启蒙,只要不是强迫。甚至将这种荒唐的理由无限推广,将自己与每一位幼童的故事都编著出书,供那些同样龌龊之人享用。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许多智者、哲学家、名人都对此持赞成态度,甚至觉得女性就应该为他做出牺牲,仍由他掌控自己。这让他愈发疯狂,为了得到她的衷心,为了找寻最佳素材,为了完成自己的文学事业,他甚至匿名举报自己侵犯幼童,而令人心痛无语的是连保护人民的警察都对此不闻不问,因为法律条文不允许逮捕他,不允许制裁这种人,他只是在做法律范围之内的事情。在整个社会都对这种现象持漠视态度时,只有一位意大利女性站了出来,她大声呵斥:这种行为在我们国家是犯法的。然而他用自己最擅长的语言技巧将其反驳,在大家看来,她就是一个泼妇。当整个社会都选择不去理会,不采取行动,听之任之时,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推翻存在已久的理论、习惯?结果就是寡不敌众。这个女孩心里想:如果自己在现场,自己会不会站出来高调宣扬自己爱情,为自己的白马王子辩护?会不会明白在这么多人中其实只有这位女性是在保护自己?
爱情不分年龄,但不应该是这样。一开始的甜蜜,到最后失去自由,整个生活都被他控制,在自己眼中失去自我,在他人眼中失去尊严,唯独他贪婪地、厚颜无耻地吞噬着自她,利用着她,把她当作他发泄欲望的渠道,当作文学事业上的垫脚石,当作推动自己理论发展的利器。他懂得如和引诱和捕获一个少女的心,他不会让她感到疼痛,这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正常,自己没有做强迫他人之事,在法律上合情合理,在道德上也正在努力着让大家信服,他不仅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而是要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多么可怕、多么疯狂。当社会上只有一个疯子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有无数支持者。她一直不明白别人口中的受害者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把一切都伪装的如此完美,她哪里像一个受害者呢。可是有一天,她明白了,她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整个世界,最后才发现是他夺走了她的整个世界,尽管她醒悟过来了,但现在她只有在他这里才能找寻到爱,哪怕这爱是假的,但这代表她还是有用的。就这样无限循环,她逃不出来,“如同笼中之兽,脑子里满是谋杀和复仇的戏码,我望见了出路。它清清楚楚地摆在我面前,那便是让猎人掉进他自己的陷阱:将一切都写进这本书里。”她将她的故事写进了书里,写作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用写作来助力自己的邪恶,而我们同样可以通过写作来铲除恶魔。尽管可能面临社会、亲人、朋友的另眼相看,可能会给自己的家人带来非议,但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更多已经受害或者正在受害,以及未来可能受害的女孩们。
她的书、她的故事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反响。2021年,法国将性同意年龄定为了15岁。即使没有强迫,成年人与未满15周岁的未成年人发生关系将会被定为强奸罪。这对于未成年儿童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保障,对于国家来说也是法治一个巨大进步。
近年来,成年人借助自己的优势地位与未成年儿童发生关系的案例不在少数,因此我国在2021年也新增了一项罪名——负有照护人员性侵罪,进一步加大对未成年权益的保护。很庆幸自己生在一个法治相对健全的国家,也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因为很多心理疾病的都是由于原生家庭带来的,同时,也希望父母能给孩子更多的关心,尽到更多的责任,只有在国家和家庭的双重保护下,孩子才会更加健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