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雾笼罩已经多久了。
吐完最后口烟,烟悲剧般毫无个性地淹没这白白的雾里。我假装咳了几声,表现有些刻意。
我蹲着的脚开始发麻了。每天早上的海景,都让我执迷,不过也只停留在几根烟上。我用力把烟头戳灭,站起来时,我又多余把烟头踩一下。我很不解这习惯,况且是自己的。
“喂,那个谁?”
我回过头,在浓雾里,我很难认出来是谁,可以确认的是,不熟悉的声音。
“你是Z?”
是个胖子,他走过来时,已经喘气连连。我警惕看着他。
他接着说:“有任务,你接不接?”
我说:“什么任务?不是,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
我马上警惕起来,毕竟知道我这代号没几个人,也只能限制在几个人里。
胖子:“是顾爷,是他介绍你的。找你可不容易的啊。听说你是刚入行不久。”
我说:“这跟入行多久有关系吗?别人能做,我照样能。胖子,我跟你说,你看那些老行,有几个在?”
胖子不耐烦地说:“不跟你废话,接不接,这数字。说着,伸出三手指。”
我马上火了,活接得少不说,居然还有人压低价格。我说:“5个数,不然免谈。”
胖子说:“小活儿,不值得,不值得。”
说着胖子眼睛已经眯成一线,手还特别自然摇摆起来。习惯性嬉皮笑脸,加上魁梧身体,显得特别诡异。
我是一名杀手,观察是我入行以来的习惯。很多人以为杀手只要身手敏捷,武功了得,呵呵。作为行走在黑夜的鬼魂,没透彻黑暗的双眼怎么行?
我熟悉点了一根烟,不按声色盯着胖子。胖子一愣,估计被我杀手之眼杀到了。
胖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一上来就一巴掌,就把我烟拍掉了。说:“小兔崽子,我胖爷什么辈分,跟我卖什么酷,答不答应,他奶的我找别人去。”
我急了,连忙拿起一根烟递给他,说:“爷,什么活,你说,你一句话,兄弟我赴汤蹈火。”
胖子瞥我一眼,说:“就你这样,我能找十个。”
胖子停一下,接着说:"明晚断一小子指头,与雇主谈好价了。我和顾爷,拿七分,你三分。"
我听到这心犯嘀咕起来,但穷让我发出了声音:"没问题,胖爷。"
具体信息都写在这纸上,还有这目标的照片,看仔细了。胖子说着一股脑都塞给我,然后扬长而去,不,是扬膘而去。
这时海面雾气渐渐稀薄,正潜水的太阳,宛如鸡蛋黄。海风微微,海鸟在海面盘旋,伺机这下面的猎物。
我叫z,这是我代号。顾爷,顾天一,靠信息谋生,当所有人把见不得人的信息都交给他时,他总是能把这些混乱肮脏的消息有效的分配,并从中牟利。
我是上月把我名单交上去的。顾爷现在早就不是代表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这团队高效在这城市运转,具体是些什么人,谁都不知道。有人说,这顾天一,早就死了,主权的是另有其人。不过这都是传闻。
我不是一名杀手,什么也不是,准确来说,我是一名骗子。
刀岛,这是我来的第七个城市,是一个很大的岛。作为游荡的人,我需要一个身份。身份快速切换是不可少的,为什么?每一个群体都有坚固的关系链,这关系链有些可能彼此并不认识,但可以凭着这条链去牵动,去指引,以获得安全感。所以每个城市对身份模糊的人有着明里暗里的排挤。何况我是逃亡的人。
当然,z就是我弄假的身份。
我望着这海景出神,沉思这不可思议的回忆。回忆,都是用来追悔的。
不久,我回过神来,看了刚才胖子塞给我东西。一张纸和一张照片。纸上写道:
贾富东
意像酒吧
今晚9点
我本能一笑,想道“: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也来个摩斯码”。
我想到这应该是阅完即焚吧,不对,我焚掉别人怎么知道是我接的业务,胖子是骗子怎么办?还有,行动前不是先付一半钱吗?
我越想越不对劲,但是顾爷的活应该不假吧。总之,疑点重重。
俗话说:入行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学费。
我看看时间,今晚9点,我心里有些不情愿。我看看表,现在正好早上9点。看来要去踩点,做个计划逃跑路线什么的。
我看下照片,嗯,可以确定,欠揍的主。
时间不早了,我决定回去住宿,——租来的民宿。这是一个城边小镇,漂泊不定的人,小镇寄宿是经济的。
对了,我叫穆尘。
来这岛是因为这流传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