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宴饮似乎成了最美的风景。有些醉鬼打算喝到天明,有些不能喝的已经回归自己的家厅。月亮当中,不时吹来舒服的风,让人心情不禁一爽。热闹声依然不停,好一道风景。
自从砺石躲开以后,端晴就和锿多喝了几杯,明秀也向锿敬了几杯酒。
“锿,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啊!”明秀说,脸色已经微红,眼睛都是微眯着。
“没有了,只是身体好而已,从来没有练过。真的!”锿独自喝了一口。这酒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闻着都有一股醇香,沁人心脾,舒活筋骨,稍微呷一口,顿时觉得那股酒香充盈着整个肺,仿佛到了春天的花园。
“少装蒜!”端晴借着酒劲拍了锿的脑袋一下,轻轻地,锿也不躲闪,只是微笑。“你不可能没有练过,砺石的一腿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有没有发全力,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拳不打空,腿起跟风。”
“我真的没有练过,从来没有练过,没有师傅,也没有读过有关的书籍,至于什么秘籍的,一本我这里都没有收藏的。”锿说,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虽然肉很香,可锿已经吃十分饱了,嚼半天才咽下去。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端晴问,脸上的红晕让人想起了春风中的桃花。
“我以前没有跟我叔叔在一起,我们各顾各的,他嘛,就是个书呆子。我以前……到处游荡,但从不坑蒙拐骗。”锿这么说,算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尽了。
“说得你真的是无业游民似的。”明秀说,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口。对于酒,虽然有个说法,女人自带三分酒量,可是真的喝起来,女人一般比不过男人。
“我听见你的沉闷的心跳了,锿,和刚才有心事的时候不一样,有细微的差别,只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那种细微至极的差别。”端晴说,看着锿,可是端晴不擅长察言观色,只是锿有一种悲戚的神色。
“或许又是他的烦心事卷土从来,只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听起来才似是而非,对吧,端晴!”明秀说。
端晴确实是能够听到人的心跳,开始的时候锿根本不相信这回事,后来也必须相信这回事了,没有不相信的理由。而在王宫里,认识端晴的人都知道她能够听到别人的心跳,很远都能够听到,几乎是能传到狗的耳朵里引起反应的声音,无论有多远,只要那是心跳,端晴就是能够听到。可是除了心跳以外,端晴能听到的声音和常人无异。
“你的烦心事到底是什么?”端晴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不说问过了嘛!”锿说,一副懒得搭理不屑一顾的眼神,只是他的身体不由地一僵,仿佛瞬间被石化了一般。
“可是你也没说啊!”明秀说,嘴巴快,在端晴开口以前把这个话给说了出来。
“你闷头闷脑的,却不是个内向的人,我看得出来,只是是什么烦心事,都已经进王宫里了,你还烦!”端晴说,仔仔细细瞅着锿的眼神,虽然她阅人无数,在公主身边见过各种等级各种身份的人,可是眼前这个锿依然有点让人难以看透。
“喝酒吧!”锿举起酒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和你们在一起真美妙!”
“说得你没有知己似的。”明秀说着也举起酒杯,却被端晴打了一下手,叫她别多嘴,然后三个人碰了一杯。
“本来就有些醉了,这个臭小子!”明秀用手抵着额头,仿佛头晕的样子,又说:“这酒越来越醉人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你的舌头,明明是酒越喝越多了,你偏偏说越喝越醉人,瞧你醉得!”端晴说,摸了摸脸蛋,也是发烫了,说:“差不多了,锿,我们姐妹俩先回去了!”
端晴和明秀就站起来,晃晃悠悠朝探花府的大门口走去。月色当中,微风吹着,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周围的树影轻轻晃动,整个世界里,光明的只有月亮和探花府的一些光亮了。
锿也去送送客。
“希望路上不要碰到那个该死的砺石,混账东西。”明秀说,两姐妹你搂着我的肩膀,我抱着你的腰,眯着眼睛走出去。
“砺石的心里又不是只有你和我,他的事儿多着呢,不可能这个时候单独找你我的。”端晴说。
“要不我送送你们吧!”锿主动说,作为一个男人,有必要这么说。
“好啊!”明秀扬了扬手,可是眼睛都不看锿一眼,显然还是醉的。
“不太好吧!”端晴赶紧说,“你还是和你的探花叔叔在一起吧,我们姐妹俩一起,互相都有个照应,你回去吧!不用了,真的!”
“可是我不放心。”锿依然跟着,已经走出探花府百来米了,锿依然跟着。
这里树挺多的,到处都黑漆漆的,看不到远处的光明。树冠也大,树叶也密,月亮时有时无,在树叶的缝隙里穿梭着,不像是月亮,更像是流星。
风也吹不进来了,这里不禁让人觉得有些烦热了。锿看着端晴的背影,一袭白色的衣服,在黑暗之中,尤为晃眼,那白白的颜色似乎在发出一种光,试图照亮锿的眼睛似的。
“你回去吧!”端晴回过头来,冲五步以后的锿扬了扬手。
“我真的不放心。”锿站着不动了,没有后退,也没有跟着。
“就让他跟着吧,端晴,反正都是新来的。怕什么?”明秀把手放在端晴的肩膀上,扯得她肩膀上的衣服不断往下落,端晴反反复复去拉自己的衣服。
“不是跟着不跟着的问题,我着实不放心,毕竟……夜深了。”锿说,原地不动,说:“你们二位给个话吧,不然我就站在这里直到你们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为止。”
明秀看过去,这条虽然黑暗,但大抵是直路,很远的地方是无法看清的,走过这条路的人都知道,从明秀他们站的位置到消失,至少有两三公里。让这个锿这么这么傻站着,像什么话啊!
“要不,让他跟着就是了。”端晴贴着明秀的耳朵说。
“我从来没有反对,端晴!”明秀说,转过身,对锿说:“快来吧,锿,跟着我们,送我们回家!”
“好的!”锿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周围越来越黑暗了,毕竟是在王宫里,不可能有飞贼或者抢劫犯之类的,王宫里很安全。只是夜深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而王宫的治安一向很好,所以有时候半个小时都碰不到巡逻兵。只是,此刻,只有,三人。
“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端晴了啊!”醉醺醺的明秀想去抱锿,可是没有够着,只能抓着锿的腰带,把他拉到身边来。
“乌鸦嘴,瞎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情。”端晴狠狠地给明秀后背一巴掌。
“没有的事儿,明秀,你想多了。”锿正经地说,自己初来乍到,很多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明秀妹妹了啊!”明秀的眼睛眯得尤其明显,但眼神里有喜悦的光芒。
“什么妹妹啊,明秀你乱说什么啊!王宫里先进来的都是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端晴用力掐掐明秀的胳膊,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你是不是喜欢上明秀姐姐了啊,锿!你这名字真好听!”明秀说,又伸手拉锿的腰带,可是给锿躲开了。
“没有的事儿,明秀姐姐!”锿低声下气地说。
“你今天喝了多少啊,也没见你怎么喝啊,明秀!”说着,端晴更有力地抱着明秀,怕个万一她摔了一跤或者怎么的。
“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孔夫子的话,我也知道的,锿!”明秀说,看着天上,可是周围一片黑暗,月亮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行啦,行啦,一年没撒酒疯,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啊!”端晴死死地地抱着明秀,一边又给锿道歉:“不好意思啊,锿,你新来的,别见怪,王宫里常常喝酒,但喝酒很少出意外。见谅!”
“好大的风啊!”明秀忽然说,可周围的树叶并没有摇晃,端晴大吼一声:“不好,就在附近!”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奔跑,端晴!”明秀指着树林一处幽暗的地方说。
锿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明秀的胸膛就挨了一脚,倒翻在地。衣服也脏了,后背,屁股,裤腿都是泥。
明秀晃晃悠悠站起来,骂道:“谁呀!”
“不好,踹错人了!”那人说,是个男的,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后,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脚掌肥大,握拳如石。
“有刚,你活腻了还是怎么的!”端晴说,一瞬间酒就醒了,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路遇敌人必须狂。
“端晴,你给我闭嘴,今天就是因为你,主人才……”有刚说。
“你找的是我吧!”锿往前走一步,说。
“没错!”
说话的一瞬间,有刚的一个侧扫踢就击中锿的腰侧,锿没有动,而有有刚似乎受伤了,抱着小腿的胫骨,牙齿咬啊,嘴唇动啊。
又是一个侧扫踢!
太阳穴!!
锿还是没有动,脑袋都没有偏一下,有刚的脚背撞在锿的太阳穴上,被弹了回去,有刚转了一圈,趴在地上。
“什么功夫??”有刚站起来,说:“怎么会如此厉害!”
“无门无派,自学成才!”锿答道。
“锿,修理他,我给你一斤黄金。”端晴说,明秀也跟着说对。
锿就上去踢有刚,可有刚也不是吃素的,身经百战,铁打的身体,移墙的力气,两个人瞬间交上手了。
只一下子,在锿右脚离地的一瞬间,有刚一个抱腿摔,锿就趴在地上了,然后一顿狂揍,只是没有击打要害部位,都是肚子和后背。
五分钟过后,有刚揍舒服了,甩下一句话“主人的事儿别管”就走了。
端晴和明秀慌张过去,扶起锿。
“好疼!”
“不行!”端晴忽然一激灵,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砺石诡计多端,说不定还会派人来。”
“可是锿怎么办??”明秀一时不知所措。
端晴俯身上去,摸了摸锿的脸蛋,然后轻轻捏着,附在他耳边说:“锿,今天难为你了,你自己回去吧!一斤黄金我会给你的,你明白吗,我们必须赶紧回去。你也,必须,自己,回去,明白吗?”
锿轻轻点了点头,说:“我身体好,一会儿自己回去就是了。”
端晴和明秀手拉这手,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本来是一次亲密的送别,却变成了锿进王宫后的一个劫。黑暗无边的夜,没有光亮没有了两个姐姐,锿必须一个人回到探花府里歇一歇。探花府的光亮还微微,路是直的但远得像隔了几条街。锿要回到探花府里歇一歇。
二 酒后送姐妹 路上遇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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