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房子,不是面朝大海,却是春暖花开。这座房子严格说起来并不属于我,是我公公在一片树林中依山而建,当年因为修环山路政府把房子拆了,他们一家又不想租房子,公公灵机一动打起了泰山脚下自己种的那片树林的主意。
于是,修路杀树,一场轰轰烈烈的盖房运动开始了。当时盖了两套,一套租出去让人做了饭店一处用来自住。
这套自住的房屋室内大概100平左右,外加两个放置杂物的小屋,院子也并不大,如果放在农村就是一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住宅,但因为位置不同居者感受也大不一样。
首先,你可以每天在鸟鸣中睁开惺忪的双眼,婉转的鸟鸣高低起伏煞是好听。推开窗户,有时你甚至有时能看到几只野兔漫不经心的踩着枯叶越跳越远,夜晚来临,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传说中的萤火虫,他们幽绿的光一闪一闪让你整个人跟着进入无法言说的静谧与释然。当然,如果你在屋子里看到千条腿,蝎子也不要大呼小叫,这就是大自然的全部馈赠,买一赠多。
其次,这座房子算的上是一座实实在在的观景房。面朝泰山,观花开与云海。每每回到泰安我晨起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机爬上房顶,坐在一棵年岁已久的栗子树旁往北看。看什么呢?当然是山景啊。赶上阴雨天,云海近在眼前,傲来峰在厚薄不匀的云海中隐隐露出些绿头。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景色变幻万千,最后,金色的阳光驱走云海的朦胧,大半个山峰都看的分明,白云点点由主角成为陪衬,那又是另一番美景了。
往南看景色则逊色不少,清一水儿的绿色。以栗子树,樱桃树为主,间或几株桃树,密密麻麻的绿叶在晨光中散发着植物生涩的香气。对了,农历六月,正是桃子成熟的好时节,可爱的深红浅红的花朵儿们已化作春泥,只留一树大小不一,珠圆玉润的桃子迎风晃动,然后,如花一般落了一地。
当然,如果在春天,那就另当别论了。一树一树白的,红的,粉的,开的放肆开的绚烂,晃花了我的眼。
对于小儿鑫宝来说,这所房子也是他的乐园。他喜欢和爷爷养的那只名叫小黑的中华田园犬嬉戏,你追我我追你,终日玩那些大人们看来毫无意义的游戏。偶尔,在夏日的午后,他会拿着他的沙滩玩具蹲在门口的沙子旁铲铲沙松松土,其间,顺带拿着棍子捉弄一下正在刨虫的老母鸡,如果蹲下身子仔细看还能看到几只蚂蚁抬着一粒馒头屑不明方向的跑来跑去。
自搬来至今,六载悠忽而逝,房子已然有些破旧,院子里的路面也坑洼不平,但我爱他更甚,新添了一架遮阳秋千和几株蔷薇,等待来年的花开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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