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俄罗斯渔民来我的小木屋造访，我总感觉有个骑兵师来过我的菜园宿营。宿命、自发、专制：蒙古人的性格特征已经感染了斯拉夫人的血液系统。游牧民族与伐木工并列而立。可怕的古斯丁侯爵说得有道理：俄罗斯“肩负着向欧洲阐明亚洲的责任”。为此，我用了一小时整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我这源自贝加尔湖的晚餐中，只有微量的隐含能源闪着隐隐的光。当食品的卡路里值低于生产及运输所需的能量消耗时，隐含能源便会大爆发。”

“XXX住处的烟囱的梁上刻写着一句：“没有一道菜来自别处”食用邻近区域的出产曾是一种荣耀。”

“隐居生活使人的雄心缩减到可能的比例之内。行动事项范围变窄的同时，每项体验的深度却增加了。”

“晚上，一切都像个卢布一样干净铮亮，我坐在桌边，杯子倒满伏特加，荞麦粥在炉子上热着，茶在锅里煮着，蜡烛滴着泪，湖上则嘎嘎作响：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把流过的时间归档。写日记能滋养人生。每天与日记本白纸的会面迫使我们更加关注一天的事件---更好地聆听，跟深邃地思考，更紧张地注视。”

“垂钓是与时间所签订盟约中的终极条款。如果一无所获，那是时间收回了我的捕获物。我愿意一动不动地待上几小时，在耐心的尽头或许有一条鱼。如果两手空空，也只是惋惜。我并不怨恨时间使我的愿望落空。我的活动项目并不多，也只剩下一点含混的希望。我已不再相信弥赛亚，只希望有鱼降临。”

““你家里有好多山雀啊。”“是的，它们是我的朋友，教我学俄语。”他们奇怪地盯着我，最终卷起了行囊。”

“我喜欢在冰上行走：月光照耀下，人们绝不会踩到任何一只虫子，这种地方世间罕有。对于那些决心连一只小飞虫都不伤害的耆那教徒来说，这是片理想的土地。”

“冰上的纹理让人感觉那是思想的纹路。如果大自然会思考，风景便是它思想的表达。”

“窗边的时光过得缓慢。我有些烦闷。这一天好似没关紧的水龙头，每个小时正一点一滴地流逝。烦恼是个过时的伙伴，但人能逐渐适应。在它的陪伴下，时间有一股鳕鱼肝油的味道。暮然间，那味道消散了，我们也不再烦恼。时间再次成为那列无形而轻盈的仪式队列，穿透生命开辟道路。”

“隐居者并不对抗什么，他与一种生活方式完全贴合。他并不揭发谎言，但寻求真理。他在物质上是无害的，因此人们容忍他，仿佛他属于一个中间范畴，是处于野蛮与文明之间的种姓，，，隐者是各个世界间的摆渡人。”

“俄罗斯人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生命是一场间或夹杂着痉挛的长眠。”

“她送给他一袋冷冻的鱼。尽管他是个纯粹的生意人，但他的眼睛里仍闪耀着快乐的光。在这里，对艰难时光的记忆依然挥之不去。”

“我对他充满信心，但当汽车在离裂口五十米处全速开动时，他画了个十字，我的心此时还是紧缩了一下。我们通过了。”

“狗的忠诚毫无所求，并不需要人的责任，它的爱用一根骨头就能满足。，，，我突然明白了人为什么把狗当成最好的朋友：这是种可怜的动物，它的顺从不需要任何回报。所以，这种生物完美地符合人类所能给予的一切。”

“我把艾卡觅到的一根鹿骨扔给它们，它们不知疲倦地把骨头叼回来给我。，，，我们人类对自己犯下的原罪，便是丢失了小狗叼回同一根骨头的那种激情。”

“小狗们一刻不停地在我的腿间奔来奔去。它们在我这里发现了一个会回应自己温存的人。它们既没有投机的目的，也不会事后得意。在愿望和悔恨之间，有一点叫着当下。必须时常练习，才能使这些保持平衡，就像杂耍演员站在细细的瓶颈上转球一样。狗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天堂本该位于此地：无可非议的壮观美景，但这里没有蛇，也不可能赤身裸体地生活，而且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创造出一个神来。”

“喷出的烟是一场无害祭祀中的祭品，把人和神相连。我喜欢雾，它是大地的焚香。任何吸烟者都梦想着在那云烟中遁形消散。”

“无所事事使人关注一切事物。以上是我今天的观察心得。”

“我开始有了湖泊的品格，更加沉默寡言，更加迟缓，皮肤变得白皙，浑身散发着鱼鳞的气味，瞳孔张大，心跳放缓。”

“一股无以名状的失望漫过我的心头。我们得在婴儿刚出声时便切下一小截新皮质，这样才能抹去人类摧毁世界的欲望。人是个任性的孩子，把地球当作自己的卧室，野兽是玩具，树木是拨浪鼓。”

“晚上，我在一小时里钓了三条红点鲑鱼。奇怪的是，湖水从来不让我捕到更多，好像根据我的需求预留了一份似的。这一神秘之处预防了人类罪孽的蔓延。”

“要杀死某个时刻的醇厚感，最佳方法是感到应该为它拍张照片。”

“幸福变得简简单单：就是等待一些我们明知将会发生的事情。时间出色地安排了这突然出现的一切。”

“啪嗒，思想碎裂了。我很遗憾，一位继承了古老人文主义（意淫）的哲学家未能见到两只五个月大的小狗在一道两千五百万年的峭壁前所做的无声祈祷。”

“窗户的用途是在家中接待大自然，而非自我保护。我们凝视它，从中抽取所需的部分，但不沉浸在使它臣服的勃勃野心之中。小木屋给了我们一个位置，但并未赋予我们任何地位。我们扮演着隐士的角色，但无法自诩为开路先锋。”

“爱就是承认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事物的价值，而不是为自己在同类脸上的倒影大肆庆贺，，，爱一块海绵，爱一片地衣，爱一棵被风肆意欺凌的矮小植物，这才是艰难所在：对一只修复家园的蚂蚁感到无限爱意。”

“有时我们凝视风景，想的却是曾在那里渡过愉快时光的人。”

“我们是唯一应该对自己的萧索的生命负责的人。世界因我们的乏味而灰暗。生活看似苍白无味？改变生活，来到小木屋。”

“在生命中赋予我们的行为以意义的是对某一刻的忠诚，以及我们为使这一刻成为永恒而付出的努力。”

“听着波浪的声音，看着穿在绿色树枝上烤着的鱼，我想，生活只该如此：成人向他儿时的梦想致敬。我与想拍照的欲望斗争了好一会儿。”

“目的越少，生命就越有意义。”

“前世的我一定是个酒馆老板。我略感厌烦而又殷勤地招待客人。不速之客总是让人心慌意乱，但又十分快乐。”

““同志，你还怀念苏联。”“不对，怀旧的人悼念的只是自己的青春。””

“沉思是狡猾的人为懒惰而起的名字，以便在那些监督“人人在活跃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的严峻的人面前为自己辩解。”

“鱼子酱怎么吃都不够。但伏特加喝得太多了。”

“如果这些昆虫像在石炭纪那样重五六公斤，人类或许也不会这样自以为是了。”

“何为奢侈？是每天在我面前铺成开来的二十四小时，只馈赠给我一个人的欲望。”

“把这些昆虫挂在心间，能带来快乐。热衷于极其微小的事物能让人做好准备，迎接无限平庸的生命。”

“德国人和俄罗斯人：前者梦想着使世界井井有条，后者则经受着混乱，以显示他们的天才。”

“我注视着这个与俄罗斯生活十分相像的筏子：一个笨重、危险的大家伙，处于沉没的边缘，随波逐流，但人们永远可以在上面煮茶。”

“隐士拒绝生活在进步的抽象作用中，也不愿刺穿一种自己一无所知的能量。做个现代人的意义就是：拒绝关注进步所带来的好处的起源。”

“我们的祖先面对欢愉时可能更加优雅，更能意识到自己的幸福，而相应地，他对痛苦也不那么敏锐。”

“延续雨果的问题：谁能断言波浪在幼兽的梦中无足轻重，风在扑向墙壁时毫无痛楚，拂晓对山雀的吱吱鸣叫无动于衷？”

“在俄罗斯，对一切都逆来顺受叫着报废主义。，，，报废主义是一种经由生命力修正的内心钝感。尽管报废主义者对一切希望都不屑一顾，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当下的每一天中吸取尽可能多的滋味。夜晚是他的天际界限。”

“我从这些会面中发现，他们极其看重衣着的识别度，培养街区精神，行为上因循守旧，喜欢昂贵的物品，对外表产生病态的关心，笃信强者法则，对他人不太好奇，并且拥有自己的语言规则：这些正是资产阶级精神的典型标志。”

“在山顶，蚊子把我们赶跑了。它们是高地的守卫，坚决不让任何入侵者安营扎寨。大自然的天才之处在于，它派出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看守大军，因为子弹终有用尽的时候，而是小小的飞行注射器，它们的嗡嗡声就能叫人发狂。”

“他吹起来西藏法螺，螺号惊醒了它，它嚎叫起来。“我的狗不喜欢法螺的声音。”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它可能不是一条狗，，，””

“我抽了一支雪茄，真正能使雪茄变得神圣的，是抽雪茄的地点。我的记忆具有地理性，记得更清楚的是各地的空气和守护神，而不是面容和对话。”

“纯洁的时间是一座宝藏。时光的流逝比旅程行走更加纷乱。眼睛永远不会厌倦壮丽的景观。我们越了解事物，它们就会变得越美。”

某个早上，看到一条留言：“哥，你有一个包裹请查收”回她：“这两天正想着问你们呢，你们塘里的虾预计什么时候出，你们可以回去修养一阵？”她回：“下半年的出完了。今天又是下半年不好养，现在市场行情很不好。”回她：“哦，好像上次是九月吧。//那，现在你们已经可以放假啦？”她回：“这个月底回家。家里疫情影响之前学校放假十天，今年两个人一起回不敢坐高铁”回她：“包裹收到了。中午，等周周回来了，让她打开。”

你和我一起，把那个泡沫箱子打开了，里面正是她们养的虾。你坐在地上，用手拎起一只个头很大的，盯着看。从你身旁过，我以为这个算是你的一个玩具了。好几斤的虾呢，得分装一下。取了一卷保鲜袋，想着是每个袋子里装上十几只。问你要不要给你煮一点，这会？你说要，你选了十只。

我用一个保鲜袋装了十二只。箱子里剩下的虾被我通通倒在了洗水槽里。灶上的锅里，虾很快地煮好，剥了一只给你吃。你拎着一只生虾在手里，让它的身首分了家，你说你看到了它的血。我迟疑了一下，也学你让生虾身首分家，很容易操作的事情。再走一步：把包裹在身体上的壳去掉，比前面稍微麻烦一点，却也是可以做到的。

分分工吧，在流水线上，你负责前面：把脑袋去掉，我负责后面：把壳去掉。这样，就不只是玩玩具了，是你与我一起在做事啦。等到你要出门去学校了，我们共同完成的是：装在三个饭碗里的虾仁，边上被丢弃的头和壳在垃圾袋里所占空间要大得多。洗水槽里还剩下一些，你估摸了一下：我们弄掉的有一半了。

后来，我独自把那些清理完毕，用了两个饭碗来装。考虑到先前三个碗有一个只装了半碗，这会两个碗都是装得满满的，重新估量一下：先前处理的占五十五吧，后来处理的占四十五吧。不管怎样，将一个箱子里的无数的虾给整理到几个饭碗里，成就感是非常有的。

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

---202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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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冬至来了  2019.12.21

第十六周的主题演讲是关于冬至，没有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于这次演讲的主题的任何概念，已经听到了是关于冬至，就觉得讲这个主题应该是意料之中：如果这一周涉及到什么节日，这周的主题大致会围绕这个节日来发挥。如是可以预期，下周演讲的主题会关于新年的来到。

等待操场上站满人的过程，这次显得有些长。望着空阔的操场，看些什么好呢？国旗护卫队始终在自己能够清晰辨别的距离之外，三四十个人的队伍中，未能找到自己认识的那几个。看其他的吧，像自己一样站在栅栏外的，这一次有一位美女，她像是谁的妈妈，从侧身看去。

栅栏内女儿先前的英语老师在眼前，横向地沿着靠近栅栏的跑道，在踱着步，边走边看着手里端着的手机屏幕。没有统计她走了多少个折返，只记得最后一次，她的左手边走了一位男士，两个边走边聊。觉到她一个人走的时候，她的孑然显现出人的独孤，两个人走时才神采飞扬。

主题是关于冬至，什么内容听进耳朵内，还是不能预知。其中有一句话，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说的是：冬至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触发了什么：自己先前一直以为冬至是中国人独有的节日，要到四十过了之后，在网上读到一篇美国人在报纸上的文章。

里面大致有提到：世界范围之内，普遍地存在围绕着冬至的节庆。在西方，只是在后来，用圣诞的故事重写了太阳行走规律的故事。换言之，就是你把圣诞节的外衣脱掉，里面还穿着的那身内衣就是冬至。古时的人看天，看太阳的时间多过现在，在这一天白天最短黑夜最长，

是人们普遍觉知的大事。围绕着最漫长的冬日，节庆围绕着火堆。围绕着最漫长的冬日，人们消耗的是预先存储的食物。这样的一个节庆，预示着一个转折：白昼开始变得越来越长，黑夜变得越来越短，虽然预先存储的食物越来越少，万物得以生长的春天，在悄悄地走近之中。

于是，围绕着火堆的节庆，你可以看到那时的人和现在的人一样，是对于未来始终保持着一种希望，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这一次，是在漫无目的地看着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的过程之中，找到了女儿的身影，看不清面目，能够把握大致的身形，她身后的同学穿了深色的毛衣，

她和她身前的同学穿着白色的衬衣，是能够发现到她的一个重要线索。依据这个线索，等队列静止下来之后，自己的眼神走开了再回来，还是能够找到她。依据这个线索，见到了她在国旗徐徐升起的那会，还在时不时地弯腰下去挠痒。那会想着回头要问问的，回头却再没问起。

那四个孩子站在那里，各持一个话筒讲出的：冬至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引发自己思考到的不只是那篇文章，还有其他，比如：中国人是勤劳的。听社会心理的课那会，研究中国人的人情面子的老师在课堂上回应了这个：古时的人，天黑了睡觉，天亮了起床，乘早下地凉快。

他们那样做，既不表示他勤劳，也不表示他懒惰，只是一种作息。又比如：中国人是尊老爱幼的，在公交车上总听到类似的传统美德。见到的很少，接触的外国人没有，脑袋里有一种印象：诸如勤劳、尊老爱幼之类的美德，是中国人才会有的；外国人不是这样，外国人是另样。

另样是怎样的呢？自小就学了二分法，好的对面是坏的。对应于勤劳该是懒惰，对应于尊老爱幼该是贬老恨幼。反正外国人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的另个世界，他们是怎样的似乎无关紧要，想象成什么样子都不在话下，又不用对他们负责，除了那个叫白求恩的外国人之外。

小时候几个小孩站在一起，后面站几个大人，背“为人民服务”。别人的表现怎么样，或者还有谁站在那里一起背，早就忘光了，只记得自己那时能够很流畅地背下来，然后获得几句称赞。到四十过了之后，在网上时常读美国人在报纸上的文章，然后会觉得他们和我们一样。

这样的一个觉得，也可以从另个方面来看，就像有一人说的：读你的文字，我觉得你就不像个典型的中国人。接下来他说了一通他对典型的中国人的把握。得，又是依据二分法给出的另一个脸谱，那个脸谱在自己看来，既不能代表自己也不能代表中国人，只能代表那一些人。

有一次，走在街头，收听到两位中年女子边走边交谈。关于去医院看病，一个对另一个说出的：你去找医院，你去找医生，你出了钱，他就得负责治好你，治不好你，它得负责。她说话那语气，就好比上医院看病是去商场买电器，去菜场买猪肉。很是讶异于她怎会如此认为。

有一次，听一人讲故事，也是去找医生看病，刚好这医生是他的朋友，这医生就告诉他：自己给人看病，是要看人的，自己能治的还是不能治的，在接触之中立马就会有几分觉知。有一次面对一个可能的客户，抛到面前一份宣传用的文档要申请专利：你们是专家，看怎么搞？

越来越专业化的年代，越来越多的事情不像冬至前后的天亮天黑，那样分明。寻求专家帮助的这方，不要把专家当成土地贡着；担当专家角色的这方，不要把对方当成白纸来涂画。依靠着人和人的互动去达成的事情，总是一个多方共同建构的过程，比菜场里简单买卖的流程复杂。

这样的一个过程，最终显现出来的结果总是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你自己。试想：你是一个患者，你去看医生，医生开了一味最对你症状的药，同时追加了一句“要好好休息”；你把药吃了，你把“要好好休息”抛到了一边。结果会怎样呢？那药和那“不好好休息”在拔着河呢。

试想：你是一位家长，你把孩子送到了学校，你以为课堂的时间归在校老师负责；你又把孩子送到补习班，你以为课外的时间归补习老师负责。孩子回到家之后，尽是功课之外的事情了，你要么陪要么不陪，任孩子自己。然后，你像一位主管考核手下的业绩那样考核老师的绩效。

孩子的成绩上去了，你归功于自己帮孩子找到了好的教学资源；孩子的成绩下去了，你归咎于自己帮孩子找到的教学资源不负责任。实际上，无论结果怎样，责任都有你的一份，都有老师的一份，都有孩子自身的一份，导致这个结果的是参与到其中的所有人的一个共同构建的过程。

冬至来了，听了一个故事，关于时刻准备着。说的是关于明天，我们随时都可能倒下，明天不再；说的是关于今天，我们还好好地在时，活出在的样子。这个故事，算是这个节日收到的一份礼物：无论前头是怎样的，你自己往那个方向尽力一点，这个世界也会往那个方向改变多一点。完成于2019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