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走在人行道上,听到头前有鸟叽叽咂咂。看过去,不见。再听,再看。看到了,是蓝鹊在那,一只,又一只。那远一点的又一只跳起来,挪了位置,看不见了。那近一点的一只,还在原位。往前去,见到了地面上满是黄叶,满地的黄叶中有一两朵红花,额外显眼。铺了落叶的这块地上,有几个人在,举着屏幕拍照,拍向还挂了黄叶但显得很秃的枝头,这是黄葛树吧。一队一队,叶离开了枝头,飞翔在空中,我也拍,拍叶走在空中的模样。
那红花是木棉树上掉下来的。这儿,那儿,路边站立了那么一棵两棵。往前去,我要去那家卖校服的小店,想要带回两条短裤给你。玻璃门锁着的,里面看上去是空的,想来是已经歇业了吧。转身准备回吧,路过眼前的红绿灯。前面横向延伸的这条路,靠右手的那一段,两边排列了好多的木棉树,扭头看过去,枝头的红花将整段路装饰。走在斑马线上,想要停在中间,将那段拍下。没有停下,走过去了,才找角度拍。拍了,不甘心这样的画面。
又从那边,等到红灯变绿,走上斑马线,在中间匆匆停下,拍一张。顺着那一段往前去,走上十几米,眼前没有车通行,又从那横穿马路。在中间停下一会,再拍一张。查看下拍下来的,相去自己所看到的是这么远,以为拍了也是白拍。往前去,瞥一眼你们的学校,栅栏门紧闭。走进那小公园。见到了,眼前的树很有些光秃。见到了,一棵树上有一个废弃的鸟巢,那是去年的喜鹊窝吧。见到了,另一棵树上有一个泥巴糊的蜂窝,突兀地挂在那里。
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蜂窝的。也就是因为,几乎所有的叶都落了,才有机会这样看到吧?循着小径,往前去。算啦,还是掉头吧,前面一条长龙,若是继续,自己得穿越过去。绕着走,走长龙不在的地方。往前走,走出了小公园,走在了人行道上。左耳的后上方传来喜鹊的叫声,停下脚步,抬头看。喜鹊在哪?就在头前的树上吧。找一找,见到了一个大鸟巢,见到了两只喜鹊,一只在巢上,一只在巢边。巢上那只跳两下不见了,巢边那只还在。
抬头,盯着看,想要看那个鸟巢中会否探出一个脑袋来,无论是先前所见的那只像是成鸟的头,还是一只雏鸟的头。看着,看到了巢边那只飞走了,朝南边远远地飞去。看着,静静的鸟巢,不知先前见到的那只在干什么?晚点,喜鹊出现了,大致站在了飞走的那只先前站在的位置。看来,这就是先前见到的那只站在巢上的。不知鸟巢里是怎个样子?是蛋呢,还是雏鸟?这个鸟巢是今年新筑的吧。头先看到的那个废弃的鸟巢,是去年新筑的。
刚才走过去,没有抬头看的,还有前年新筑的。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会有新筑的在另一棵高大的树上显现。之所以没有想到去看那老旧的鸟巢,是有理由的。刚开始走,见到一位妇人在边走边唱,我想听清楚她在唱什么。我的意图是如此明显,惹她将头扭过来,直面地看着我。赶紧转移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那棵木棉树上,满树的红花,实在娇艳。走几步,停下来,将它拍下。近前是红的花,背景是蓝的天,还有一座塔吊的横臂,黄的长臂。
中午。在小屏幕上读到了一条消息,说是多少个区出了最新通知。点开看下,读到了一条:“3月14日至3月18日期间,除保障城市基本运行、民生、应急等行业外,具备居家办公条件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原则上应居家办公。”这一条够猛,不知为啥要这样?再个,为啥要以区为单位,不干脆以市的名义?想来是还有什么区是不涵盖在内的吧。可是没有被涵盖的毕竟是个别,只需用除外,就好啦。何必同样的内容重复上十遍,落不同的款?
早上。在小屏幕上读到了一条消息,据说是法国人说的话,我从头到尾读了,觉到了法国人的味道,有点喜欢。昨晚,刚刚合上一本书,在不断加速的翻阅当中合上的。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一字一句地读下去。把这本书借回来,是因为之前读到过一篇书评,预先知道结果,自己翻到最后一页的结果。合上之余,让自己还在嘀咕的是:同样的作者,年少时读了他早年的作品,是那么喜欢;年纪大了读他晚年的作品,是这么不喜欢。为何?
早上读到的这条消息,让自己想到昨晚读到的另一条消息。这两条消息之间,有某种联络,让我将它们笼统地归在同一个名下:地缘政治或经济。记不得什么时候在哪本书上读来的,大略是百年前的某位文人的观点,说的是未来,人们会从印度的视角看世界。记不得在哪本书上读来的,印度人的空间想象不同凡响,就如同中国人的历时记载不可思议。那大意在说印度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就好像在说中国人是没有空间概念的。漫画般的描画,无非是凸显了什么。
法国人的味道,在我看来有中国人的味道。这是年少时就有的印象,大家都好吃。中国人的所愿,在我看来像印度人的所愿。这是年少时就有的印象,大家都拜佛。有一点是有意思的,一个法国人说了中国是一头没睡醒的狮子,我们觉到这是一种欣赏。有一点是有意思的,遇到好些中国人说印度如何如何,好像我们是君子人家是小人。试图去找一些书来看,关于印度的,甚少。没有试图去找,自己翻开过很多法国人写的书。几十年前写的,百年前写的,哪怕是。
自己翻开的时候,读来就像现在的人写的。如是,可以说我接受了法国人的洗礼。会不会因为是邻居的缘故,所以我们选择性地无视印度?曾几何时,往西边去,越过那连接天地的葱岭,是一种神圣的向往?即便到今日,看向西边,看着太阳在那落下,依旧给我们带来无限的遐想。这另一条消息,说是某个印度人的观点,他试图让他的同胞看到这一面。我读到的时候,是完全镜像的,它就像是某个中国人写的,试图让他的同胞看到这一面。想象一下。拈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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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2年0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