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求不”的思想来发现真相

在塔勒布的《黑天鹅》书中第五章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方法论:我们可以通过负面例子而不是正面证据接近真相,这种思想和科学理论的证伪思想一脉相承,波普尔提出“理论不能证实,只能证伪”。什么是“求不”思想,简单来说,就是学会从事物的反面来思考问题的本质,从事物的限制条件来认识事物的本质,也就是说用探索边界的方法来提高我们对事物的认识。举个通俗的例子,著名的投资大师查理芒格就是擅长应用求不思想的典型代表,例如他经常举的乡下人例子“有个乡下人说,要是我知道我会死在哪里就好了,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去那个地方。”这个笑话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它明晰的告诉了我们,什么是事物的边界。还有像热力学三定律,相对论,测不准原理都是这种求不思想的应用。例如热力学第一定律说,建造永动机是不可能的。“测不准原理”则表明在量子力学中不能同时准确地给出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动量。科学规律是内含“不”的思想在内的。

在我们的身边,很有多思想都是这种求不思想的“变种”,或是说求不思想的“亲属”。例如大家熟知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逆言,例如由于存在异类而结合成美丽的或是有力量的“珍珠,雪花,台风,雨滴”的异类思想,逆向思考方式,还有笑来老师经常说的“批判性思维”,当然,说批判性思维是求不思想的亲属,有些本末倒置了,批判性思维是求不思想的根基和理论指导。

求不有什么用呢?首先,求不可以告诉我研究的事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其次,求不可以帮助我们从整体上去把握事物。再次,求不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另外,求不可以让我们想清楚到底需要什么。最后,求不可以随时提醒我们自己,黑天鹅是这个世界的常态,总会有我们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发生,不的方向才是我们最终探询的方向。

求不最重要的应用是学会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如何采取行动?这源于事物和信息的不对称性,这种不对称性可以让我们节省能量去找到做事的边界。信息的价值是不一样的,例如第1000天的火鸡和第1001天的火鸡,这是两条完全不一样的火鸡信息,第1001天的火鸡状态才是火鸡饲养的基本目的,假如我们一直接收到的都是第1000天的火鸡状态信息,那么及时到了第10000天,也不能让我们真正的认清事物的本质。那么在我们不能获得完全信息或是信息过载的时刻,什么才是对我们真正有用的信息呢,是这些否定性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在进行决策的时候,只需要对事情的一个方面感兴趣下功夫就可以了,而不用去不断寻找证实偏差的证据,“是”的证据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没有任何帮助。

前不久,单位在安全生产中出现了一点问题,这个技术难题难倒了单位的各类技术专家,后来通过不断的事后分析,找出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并据此对全部存在类似问题进行整改。怎么证明这个理由是正确的呢,有人就提出了“按照这个理由整改好设备后,不是没有再出故障吗”。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回路错误,原命题和否命题之间是不存在等价关系的(当然,通过塔勒布的看见另一辆红色迷你Cooper的论述,逻辑学意义上的等价的原命题与逆否命题在实际应用中也是不等价),现在安全运行就一定说明方案是正确的吗?这里面有没有我们考虑不到的因素在起作用,而我们所找到的理由只是这种因素发生的条件改变后的结果呢?这和书中所说的“证据显示没有病”是完全相同的说法。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如何去做到“求不”呢?终极目标是培养其自己的批判性思维,但是这是需要过程和时间的。对于当下的自己来说,首先要做的是多去向高人求知,特别是对高人或其他人的逆耳忠言,一定要三思,面对不顺耳的话,第一要先想他的话的出发点是什么,里面有没有合理的地方。第二,要想想自己是否有不对的地方而自己没有意识到。第三,想想是否由于自己的水平不够,境界不高,理解不了别人说的话。等这三遍都反思过后再去排除别人的逆言。

其次,试着去尝试多问自己几个逆向思维的问题。波普尔给出的具体方法是“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并开始寻找猜想错误的事例”,这和索罗斯、芒格的做法是一样的,但是个人的水平还距离大师太远,只能先去养成多问几个逆向的“不”的问题,然后再慢慢培养批判性思维方式了。我们读书时也是这样,按着作者的思路走,然后再逆着作者的思路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获,尽信书不如不读书也包含着这里面的意思。

最后,立下养成批判性思维的宏愿,从当下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踏踏实实的学习和践行批判性思维。塔勒布说这种能力只有很少的人天生有能力做,我用他的思维方式对他进行质疑,现在的我没有这种能力,看看自己能不能通过学习和实践培养处这种能力,来证明塔勒布在这个观点上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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