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是谁的课堂?稍有教育常识的人,肯定会脱口而出:学生的呀,老师的呀!那么谁才是课堂真正的主体?众多的教育理论都告诉我们:学生才是课堂的主体。那么事实是否如此呢?也许很多时候,我们的课堂总是与我们的意愿背道而驰,公开课上更是如此。
今天在网上听了徐杰老师的一节公开课——《愚公移山》。本节课徐老师在设计上花了很多的心思,角度非常独特。他用“愚公移山的原因、移山的准备、移山的艰难、移山的阻力、移山的结果......”等问题检查学生的预习情况,然后抓住“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中的“笑”,让学生结合文本体会智叟“笑”的内涵。再话题一转,问“北山愚公长息曰”中的愚公是否也可以“笑”着回答,由此拉开以“笑”为中心的话题讨论,愚公不同情境下“笑”的内涵,并引导学生思考探究文本可以加入“笑”的内容。一连串的讨论后,徐老师又杀了个“回马枪”,问:文章那么多内容可以加“笑”,那作者为什么不加呢?这一问很明显加深了问题的深度,意在引导学生跳出文本,深入思考,问得极好,但有一定难度,学生一度出现“迷蒙状态”,或答非所问,后在徐老师的引导下,学生终于有所理解。接着徐老师又引导学生从文中找一个词高度概括愚公的所有品质,并结合课文深度解读“诚”的内涵,最后以一句与“诚”相关的名言结束了该堂课。
不得不说,徐老师不愧为“大师”,教书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用一个“诚”字就能概括愚公的所有精神品质,徐老师对课本独到的解读能力令人钦佩,而且整个课堂设计非常巧妙,就像是参观一个大观园,一条主干路线,里面的景致回环曲折,摇曳生姿,令人回味无穷。但静下心来思考,这堂课上,作为主体的学生学到了什么呢?学到的东西是不是他们想学的呢?
也许是视频剪辑的原因,整个课堂留给学生思考的时间少之又少,有时甚至是抛出一个问题马上就要求学生回答。如果学生基础特别好,或者学生极度兴奋,争先恐后回答那也应该是可以的吧。可事实是,当徐老师检查学生预习这一环节时,有一个男生站起来朗读自己从文中找到的原句:“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读得结结巴巴,将这个句子颠三倒四读了好几遍,当时我认为徐老师肯定会改变自己的教学计划,停下来教教孩子朗读的。因为我们都知道,新课标对古文的要求就是读读背背,理解浅易的内容,那么读通顺就应该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只有读通了文章,才能深入理解文本内容吧。可徐老师只是就这个学生回答的内容正确与否做出了评价,然后又引出了下一个问题。难道名师徐杰也陷入了“课堂的掌控欲”,一味追求完成自己预设的课堂任务吗?
另一个女生在回答问题时读到原文“惩山北之塞”,很明显把“惩”音读成了第三声,而且徐老师在重复读这句话时“惩”的读音是第二声。这说明徐老师是知道的,但为何不出声纠正呢?是为了赶任务?还是根本没有听到?或没有注意到?佐藤学老师说,课堂上,我们要学会“倾听”。要真正做到“倾听”,教师必须要有过硬的功底。徐老师的功底是不容置疑的,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没有“倾听”或忽略了“倾听”呢?
站在学生的角度,我在想,这堂课上,学生究竟学到了什么?能把课文读通顺吗?能正确理解课文内容吗?能把课文背下来吗?为以后的古文学习有着怎样的铺垫?对于这一类的文体课文,知道怎么去读吗?从学生的课堂表现看,估计很难。我们的教学总是说要以学生为主体,这堂课上学生是主体吗?这些内容是学生要学得吗?都说要跳起来摘桃子,这“桃子”是学生要的那个“桃子”吗?学生跳起来够得着吗?可想,我们在教学时,可能更多的考虑了“我以为”,而忽略了“生以为”。名家尚且会陷入“公开课”的“陷阱”,我们这些普通教师就更得注意。教育路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