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写的,文笔幼稚,见笑了)
这是一系列的回忆,零星破碎,点点滴滴。其实有些事就是这样,当那整片整片的时光,一段一段的火车使节,匆匆从身片飞掠而过的时候,我们无助地抓住的只是空气的一角,而远去的鸣笛声已成为遥远而不可触摸的黑白回忆。
九月份来临,我们一坐到课桌旁,就看到有人在埋桌暗暗抹眼泪,不知是为夭折的爱情暗自伤心,还是为快要告别那些人.事心存恍惚与不舍和那飘远的青葱岁月。听说再过几天毕业班的前一批同学就要走了,而我们则坚持自谋出路,留到最后再看一次校园梧桐叶儿飘落的萧条肃景。
当听到这些哭声的时候,谁都知道离别就要来临。校园里新注入的生命的笑声与这情景格格不入,到处充斥着不协调的音响。我们几个还是像往日一样谈笑风生,还是那么没日没夜地上网通宵玩传奇,似乎想要把这几年没玩的时光给弥补。那是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虽然个个都没表明,但那落寞的表情和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谁都看得懂和听得懂,恍然间想起前一届的老生讲起的那地上遍布半截烟头的事。而女生则处处四五人一起,小心谈论,小声哭泣,带着红红的眼圈在第二天还照样上课,一声不响。直到真正有人要离开的时候才哗然一声像小孩子般哭得昏天暗地。
班里开始互传校友录,照相,冲相,一冲就那么几十张,汗水混合和着泪水滴在相片上飘出往昔的日子。个个在校友录里语重心长,祝福的话儿一大堆,当校友录已经承受不起这些字眼的时候,第一批要走的同学已经站在门口说再见了。
班里的毕业酒会是在九月底的星期六,那日阴天,偶尔可以听到风吹过耳旁的声响和感觉到秋日的凉意。中午将过,班里大部分同学则跑去帮忙张罗了,一些女生则跑出去买东西,分不清是礼物还是个人所需品,反正在天将黑的时候,那里已有一大堆一大堆的东西。我们却还是和往常一样跑去冲级,我们在逃避。
在科长还没宣布酒会开始的时候,大部分同学已经聚集于此,三五人站一块,坐一块,女生已经抱在一块哭起来了。男生变得大方起来,跑到超市毫不犹豫掏钱买下高价的食品和香烟,见人一支,发啊发啊,说以后没得抽了,其实大家都听得懂,是以后不能抽到他买的烟罢了。酒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几十箱啤酒喝得差不多,人也醉熏熏的。外面月夜朦胧,里面各色灯光已经亮将起来,科里几个老师聚在一块谈论着就业什么的。学生则个个满脸通红,或哭或笑或安慰。一两个男生躲在角落里抽烟,一根接一根,冷眼看着这混乱的情形。在灯光下印出的烟影似乎要带走往昔的岁月。混合这种情景,一些平日里不敢说出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是该走了。反正分离是不可避免的。
结果当晚一些男生借醉衅事,了结了新仇旧恨。在天狼星快要升起的时候才平静下来。
第一批同学走了,各地都有,如意不如意倒成了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思念与怀旧响彻在寝室一角的电话铃声里。一地相思两地同,电话那头哭了,这边也慢慢地有了哭腔说:我也想你。
各地有不同的厂家来到学校招聘,同学陆陆续续地一个一个飞到各地去了。教室,寝室慢慢空旷起来,那些桌子还残留着同学们留下的划痕和那些或幼稚或成熟的字迹,寝室里还飘荡着那熟悉的气味。梦里仿佛又回到以往的岁月,觉得大家都还在吧,早晨起来叫起别人的名字时,却发现那人已远在他方了,难免无语,坐在那一动不动。
老师还照样给同学们上课,电三班和电四班合并在一起。同学们也拼命充电,生怕交不出那份毕业设计,而没了美好前程。老师说这是最后几节课了,过后大家可在任意时间出入校园为毕业做准备,能呆在学校里也还一个多月。大家一听完,有些脆弱的女生又哭起来,说学校太无情了,何必赶尽杀绝。但都无可奈何,毕竟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梧桐叶儿开始飘落,渐渐有些同学杳无音讯,就那么消失了,我们似乎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天天都有分离,天天都有心痛,后来竟对此已经没什么感觉,只是在离别的时候,习惯性地挥挥手,心痛已没有那么强烈。离别归来时,大多已是黄昏,凄艳的落日倒映在潺潺的赣江河里,似乎已经很平静了,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啤酒的味道,习惯了那些呛人的烟草,而食堂飘出来的饭香,菜香已经变得很陌生,我们讨厌那饭菜,还有那些要排队的纪律,现在变得我们与校园格格不入,成为一颗刺眼的玻璃碎片硬生生地掉入这平和的阳光里。
当最后一片梧桐叶儿也在风中摇曳的时候,我们这几个也到了即将分离的边缘。我们去了食堂吃最后一顿饭,看了最后一眼宿舍楼。当电话铃声不再响起的时候,毅然关上了宿舍门,终于彻底跟最后的几个人说拜拜了。
到现在想想,已经就那么一回事,很多事我们都习惯了,已经学会用冷眼看这世界。明天会怎么样呢?我想我们都还活着,就应该适应这该活着的规律,虽然人人活着的方式不同,经历不同的事。或者到我们不想再活着的时候才能不用再遵守了,我行我素是走向死亡和堕落的坟墓。或许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