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休假回老家,借着捡鸡枞菌的名义,去了一趟少年时住过的柴屋。
那天早上下着小雨,哪怕山路泥泞,也坚持上路了。
还好到山脚时,雨停了。
背上篮子,心情大好,出发!终于爬上了第一座山顶。对面那座山叫凤凰山,山下就是毛泽东祖先居住的地方——毛家湾。毛泽东的女儿李娜曾经来过这里,记不得是哪年了。
右边远处的那片湖泊就是滇西第二大淡水湖、世界上天然生长螺旋藻的三大湖泊之一程海湖。
对面陡峭的山崖,恐高症的我还和少年时一样,根本不敢走到边上。
终于看见了第一朵蘑菇,肉厚厚的,还以为是牛肝菌!
往后继续走,这种蘑菇到处是,却没有鸡枞的身影。
这种植物茂似有毒,好像家里养的盆栽植物。
这个我知道是欠草。小时候被小姨拐到山里来就为了挖这种植物,它的根的外皮是红红的,可以入药。
悠闲自在的牛儿。
找到一颗地瓜,好几年没吃了,好美味~
哎!迟了一步,发现刚刚被人挖过的鸡枞窝!
泥土里剩下这么一小朵~管他了,这一小朵也是一口呐~
继续走,树林越来越密了,脚也湿了,到处是蜘蛛网……哎,第二座山顶都快爬出头了,一无所获。倒是发现了长在石头上的一种“多肉”吧~
找不到鸡枞,采些肉肉回去也不错嘛~
吃了些干粮,继续上路。走啊走,不知穿过了多少浓密的树林,终于,一朵鸡枞就那出现在我的视野!它当时在一棵朱木树下,我以为是野菌子,走过去闻过味道才确定是鸡枞了!哈哈,士气大增!好漂亮啊!
为了主题,先在这里说了吧,回家的途中又发现了两窝鸡枞菌宝宝。
忍不住和这窝缘分合影~
太招人爱了!都想去亲它们~
最后,收获满满!感谢大自然赐予的礼物!
终于,来到我记忆中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叫“甘海子”,这里曾经是一片梨园,是集体种下的,勤劳的人承包下了这片土地。这块地叫做“大地”,是爷爷和奶奶开垦出来的,曾经还种过玉米和我最爱吃的土瓜。如今已野草杂生,一片荒芜……而我亲爱的爷爷如今已长眠于故土。
大地边,干枯的松树经历风吹雨打,静静地倒在那里,没有人拾捡。
榛子今年结得好多,到秋天裂壳了,也没有人来拾捡,就让松鼠搬回洞里吃吧
地上有马皮勃,也没有人拾捡,等得太久了,已经变老不能吃了。(我少年时,爷爷会把嫰的马皮勃烧熟了吃)
噫!长长的思绪……
沿着大地边向柴屋走,在屋背后的树林里找到了一窝老黄菌(鸡枞的一种吧可以说)
只有三朵,却很是粗壮肥厚,菌脚被一块石头压住很是难挖。
还发现了一处出水点。无人打理,本是可以摘一片青叶舀水喝的。
终于来到柴屋了!
留一间柴屋,让野雀当童子。
若有人借宿,雀语会告诉他,
山川是不卷收的文章,日月为你掌灯伴读。
你看倦了诗书,
你走倦了风物,
你离了家,又忘了旧路,
此时此地一间柴屋,
谁进了门,谁做主。
——简嫃
然而,我的柴屋长年失修,破败。荒芜。已难以进门,亦做不了主了。
房门紧锁。
旁边却有一条大裂缝。
我探进头去,左边是煮饭的地方。在深山的这所柴屋里,曾经做什么都好吃。那只红箱子是爷爷奶奶曾经用过的。
右边分两层,下层是睡觉的地方,上层曾经铺满松针,松针上堆放着数也数不清的梨,晚上睡觉,周围满满梨的清香……
门外是我和哥哥曾经玩“地拱猪”的地方。这几棵是酸梨树,它结出的果子松软多汁,却透着绵延的酸。如今只果未见。屋那边的几棵苹果树和黄桃树也了无踪迹,早已被砍掉了吧。
梨树上长满了红色的寄生枝。
无人管理,
无人采摘,
梨树又不能吃自己结的梨,
一切已没有意义,
索性不结果子了罢,
任由寄生枝吧……
那棵面面梨树上虽没有寄生枝,但也是果迹难寻。要知道,这种树可是每年都硕果累累,把枝丫都坠断的呀!呜呜……终于找到一个,味道非常非常好!
柴屋的后墙已经裂开一条大裂缝,加上雨水的冲刷,结局就是垮掉,最终踪迹难寻……哎,合个影吧。
再见了!我的柴屋!
就让鸟语与你为伴!
再见了!我的少年时代!
看见远处那条曲折的山路了吗?
曾经多少回,
多少个炎热的午后,
一个人在这棵面面梨树下,
目送亲人远去,
当时内心的孤寂,
在今天早已化作无可追寻的梦境……
唯愿亲人平安,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