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车厢不是很满,座位对面小妹妹怎么才回家,孤身一人,红彤彤的脸蛋,着急忙慌得样子,一个银白色的大皮箱放在我俩中间,还时不时的往她那边拽着,或许是怕碰到我吧,我看了看她,冲着我笑了笑又快速的低下头了。
出门在外,对他人都是很友好的样子,漂泊在外,远在他乡,谁的日子都过得不是外表那样光鲜亮丽,那只是想让外界看到的伪装。
我不经意转头瞅了瞅,左后方有一个二连座,一个人也没,正好,去那坐也不错,还可以靠着窗户睡会。
把腿从她的皮箱和座之间的缝隙中抽出来,她还给她那面拽,我赶快笑着说:“小姑娘,你别拽了,你看,把你自己挤成什么样子了,还垫着脚尖,多难受啊,来,你把这箱子向这面挪挪。”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叔叔。”
额,我还是个哥哥啊喂,我.....没那么大吧?我有那么大?你给我说说,我心里想着,好气哦。
我起身去刚刚物色好的座位上,靠着窗户眯了一会,不行,这背后是个啥啊,隔得我肩胛骨下方生疼,是个断掉的卡窗帘的塑料玩意,我又去原来的座位拿我的背包想靠在后背。
“谢谢你啊,叔叔,我现在腿舒服多了。”小姑娘终于承认她刚才很难受了
“没事的,这下好多了吧?”她哪里知道我出门在外也受过好多恩惠。
姑娘啊,可别对自己太坏,别苦了自己昂。
回到座位,待会查票的列车长过来了,一看我一米八多的个人窝在那眯着,给我指了条路:三车厢空位很多的,去那睡多舒服啊。
嗨,我一听顿时乐了,提着书包就过去了。
这车厢,果然是人少啊,我直接躺在第一排,闹铃也没整,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乏,不一会就睡着了。再一醒来就快到站了,本来想着临下车的时候上个厕所,现在倒好,没时间了,憋着,下车再说。
下了车,早上六点,天黑着呢,正愁怎么坐车回家呢,平时的班车这也没来呢,不一会就听见有人喊着拉客,我上去询问,对,确实是到我家那边的。
“哎,师傅,我先上个厕所啊,憋坏了。”
“快点啊,别太久!”
“得嘞,我就撒个尿。”
回来之后上了车,哇,刚上了个厕所这就这么多人,车门口马扎上坐着一老大爷,嘴里叼着烟卷,还是纸卷的,脸上挂一墨镜,头上一顶黑皮帽子,颇带喜感。还别说,这老大爷是真的有点滑头。
车已经开了一会,车内是不让吸烟的,他来瘾了,特犟,火柴划过黑夜,硬是把自己嘴里的烟卷给点着了,吸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吞云吐雾,自己很享受。
车里人本来坐一晚上的火车就不怎么舒服,这烟味和着汽油味,阵阵涌到鼻腔,那叫一个有滋有味。人家是大爷,没准还是个角,呵呵。
司机一看,这老大爷,骂不得,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楞是不吃你那套,惹不起哦。
我把窗户拉开了点,嗖嗖的寒风顺着袖口直窜胸膛,直叫人哆嗦。这老人较劲起来,真没办法。说话还挺逗,一车人又气又笑。
过了不大一会,这人又来一出,人家出门兜里揣着二十公分长的手电筒,瞠的一下,强光在挡风玻璃上一晃,司机的视线都模糊了,把司机给惊着了,跟车的赶紧把老大爷的手给摁下来,大伙都纳闷咋回事。
这老人的老伴给他的买的白色线手套不见了,他打开手电是寻找失踪的信物呢?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这老头虽然犟了点,还是有点可爱。跟车的帮着找了,但是车里没有,估摸着落火车上了,他也死心了。像受了委屈的小孩自己在那坐着一动不动了。
路俩边的路灯飞快而过,路上的行车没有几辆,黑色的公路延伸着通往家的方向,那里有热乎的早饭,温暖的家。
人人都渴望着回家过年,在外一年,酸甜苦辣,人间冷暖都自己咽下,回家看看家里的父母,看看已经放假的孩子,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这一年受的苦,熬的夜,加的班......都不算什么。
现在回家过年,不怎么在乎吃的,喝的,穿的了,只是见到家人就幸福心安了。年味淡了,回家急切的心不变,对家里父母儿女的思念不变。
在外的游子,回家,免不了父母的追问,对他们也多一点理解吧,纵使心里不耐烦,和和气气的唠唠嗑,拉拉家常,他们也开心。对父母,不就是希望他们脸上多点笑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