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夜奔》读完了,心中有些嗡嗡的声音作响。
读了几本王小波的书,总觉得自己没有读懂。所以以至于读后感都不知怎么写,太飘渺了。有时候觉得王小波是王二,是李靖,是红拂,是虬髯客,甚至是小孙。《红拂夜奔》里其实有很多个时空交织在一起,现代的大学老师王二和邻居小孙,隋唐末期到初唐的“红尘三侠”。第一次看到《红拂夜奔》这个书名时,总没想通红拂是什么。书末,红拂殉夫,最后又消失了,我总算有点懂,夜奔是什么了,可能我理解的不对。
读王小波的书,我喜欢放着,然后想读的时候读一点,以至于一本书我可以读上一两个月。《红拂夜奔》快要结束时,我阅读速度放的更慢了,我不想一下子读完,总还期望着,可以继续下去。
读这个故事,我总在想,王小波是想要追求自由和有趣的,而现实常常是无趣且压抑的,我读不懂书里的反讽,因为有些古代的故事需要和现代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恰好,我不做这方面研究,也不生在那个年代,所以我只保留有趣就好了。
我觉得王小波书里的王二是一个要不断追求自由且不羁的灵魂,虽然他的故事荒诞,透着黑色幽默,但是他的文字总能在不经意间,刺透内心。李靖逃出了洛阳城,却造出来一个逃不出的长安城。人们向往自由,可最后以为自由唾手可得时,造出了羁绊,把灵魂永远困住了。永远逃不出那一座内心的“长安城”。
红拂最后选择自杀,可自杀手续要经过层层审批,手续一道道,这很怪诞也挺黑色幽默,因为一个人连自杀的自由都已经没有,何谈活着的自由。
其实我一点都没读懂,可是我为什么要读懂呢。
我喜欢王小波的对性的描写,有时候夸张到极点,有时候直白到瞠目结舌,可是读多了,竟没有感觉色情。我一开始没懂,后来一直在思考,其实,同吃饭睡觉一样,性也是人需求的一种,为什么要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呢。当我这么想,我再也没有面红耳赤之感了。
我们赤裸裸的来到世界上,从母亲的身体里出来,那一刻都是自由的吧,可是长着长着,就不自由了,甚至连自由都不会追求了。好像我们每一个人的一生都一个蓝本,只要照着一个蓝本依葫芦画瓢,就是成功的。自由可能在我们睁开眼见到光的那一刻就丢了。
我在想书末,红拂,挣脱下绳子,在夜色中,赤身裸体地奔跑着,向着大海的方向,因为李靖曾向往在海边造一座城,我想挣脱了绳索的那一刻,赤身裸体地奔向远方,红拂自由了。虽然作者并没有直接给出红拂最终去了哪,但在我的想象里,红拂就是那样乘着夜色跑了,心情就像刚认识李靖那一刻。
真正的自由到底是什么呢?肉体的自由?还是灵魂的自由?一个人不仅要有物质世界,还要有精神世界。到底哪个世界的自由感受更重要。
我们每个人又会不会是像李靖一样,原本逃出来一座城,看着就获得了自由,后来又造出来一座城,把自己困在城中,直至老死。
我们每个人又会不会像红拂一样,最后能够逃离,真正的逃离,不论是活着还是选择死亡,都逃离那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