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家时,远远听到路边一个小摊吆喝:“香水冻梨,能治咳嗽,能润肺子,平息哮喘。”我一听,不由过去看看。
黑黢黢的冻梨,和我记忆中的一个样子。一斤八元钱,好贵啊。可是一想今天去医院开的药,比水果贵多了。既然水果有这个功效,何乐不为呢?再说了,这冻梨也勾起我无限回忆。
第一次对香水冻梨有记忆的是小时候父亲承包的果园里有一棵树,结的就是香水梨。那个时候不知道它的名字,就觉得这梨很奇怪,别的水果秋天或者初冬就熟了,而这种梨,成熟了还需要放置,放置到黄黑,就是一种不同味道。小时候家里虽然有果园,但是冬天苹果留给自己吃的不多。而梨不一样,那时家里的梨很小,没有卖相,就被父亲用纤维袋装起来。等到入冬了,各种好吃的没有了,父亲就把香水梨提出来,软软的,香香的。于是这种梨的味道又进入了我的美好回忆里。
记忆就是这样的,总是伴着美好的味道。第二次对香水梨有印象的是在临洮上学。第一年在冬天下雪的日子,学校楼下来了一个卖梨的老奶奶,一斤梨一毛钱。那时候一碗酿皮是两毛钱。我们看着黑乎乎的梨不知道怎么吃。我家的香水梨到冬天是黄色的,不是黑色的。临洮的香水冻梨是黑色的。我出于好奇,买了几个尝尝,感觉水汁很甜,别有特色。
这次感冒过来真是声势浩大,先是我们的学生一波一波请假。我十二月初就感冒了。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犟,每天吃那么多药让我很烦,所以我认为感冒没有必要吃药,只要多喝热水多睡觉,就可以自愈。我多数时候感冒就是不吃药,硬抗着自愈。可是这次抗不过去了。自我感冒后家里人陆续都感冒了,他们吃药也陆续都好了,只有我没有痊愈。一拖再拖眼看病情重了,我开始吃药,可惜各种药都效果不太好,于是又去医院,医生拿听诊器一听,说肺有点问题,又拍片子,说感染了。我心想,就我这样呼吸,不用听诊和片子我就知道感染肺了,还瞎折腾拍什么片子。算了,听医生的吧。一个感冒让我如此重视还真是第一次。
晚上回来,就把香水冻梨分一部分化着,一部分放进冰箱。入冰箱的那一刻,又想起那年去临洮,回家时老同学大清早急忙给我带了很多临洮特产,其中一样就是香水冻梨。那些冻梨我吃了一个冬天,那年冬天我感冒没有吃药,就把梨当药吃了。
有些味道总是让人难以忘记,就像有些人,永远留在你的味蕾里,入口那一刻,满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