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后来就返回故乡,他到了故乡还是一直在教学。
由于他提倡知行合一,于是他随时随地在何处都可以讲学,可以讲他的良知,这也就是去实践的一个过程,而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他也说了许多的弟子,其中有一个比较突出的就是钱德洪,在先生刚回到故乡的时候,有许多百姓都不相信他以前做的功绩,也不认同他的学说,因为当时主流的学生是朱熹的理学,于是,先生讲课的道路其实并不是那么顺利,但是钱德宏在那时就非常信任先生,由于钱德宏曾经听说先生在江右讲学,那为什么。钱德宏就那么认同先生?其实这也就恰恰证明了,先生是一个不一般的读书人,先生与一般读书人或者教书人都不一样,而先生自己也真正践行,做到了知行合一这个道理,于是钱德宏看阳明先生的行,就可以了解到阳明先生的知,于是他就因此而追随先生。
在先生收了许多弟子后,他一直在讲学,慢慢的在他的故乡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也了解了他的名声,也有更多的人来找他去求学,只是不幸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在先生辞去新建伯这个爵位之后的一个月,先生的父亲去世,与此同时先生自己也生病了。可是来问先生学问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于是先生就写了一封书信,贴在了门上,而这信上也就表达了他的中心观点。
在先生看来,先生所探究出的致良知与孔孟之学是相通的。像孔子是儒学的开创者,而孔子所悟说的道是大全的,是一个开宗立派,无所不包括的道,从孔孟到王阳明先生,儒家虽然起起落落,但是没有走出孔子所说的那个道,从孟子到董仲舒到韩愈再到现在的先生,儒家的这个整体的道都没有脱离孔子所提出的观点,又或者说如果脱离了孔子的主体观点,那么这么样的一个儒家就不是真正的儒家。那难道先生的道与先秦儒家孔孟的道没有一丝的区别吗?
其实也是有一些区别,否则先生就不需要再去重述先秦儒家孔孟的道。先生在这时所悟出的致良知这个道理是在系统上的完整性,而比起先秦时期的夫子和孟子来说,先生的道也就是致良知的这个方法,虽然没有改变向心内求理的本质,但是是更加精确更加完善,有更大的发展的。
只是儒家在向内修的同时也要向外推,这也就是为什么先生也一直在讲学,可是先生在小学的过程中也会遇到很大的问题。
在一个中秋的夜晚,先生设宴于碧霞池上,当时先生的弟子和门人非常多,而大家也玩得非常欢快,在这时先生看见了这一切,也随着这样的情绪做了一句诗,“铿然舍瑟春风里,点也虽狂得我情。”而在这时,先生所说的这一个狂字就是将世俗的气息脱落,不被俗人所束缚,只是在这时,我们必须要把知行合一去活出来,如果没有活出来或是被世间庸俗的事情缠绕,那么这都是一种不得道的状态。这就与孔子在陈蔡之间遇到的那个情形是一样的。阳明所担忧的也正是这样。
有许多弟子,在听了老师致良知心即理等等的悟出来的道理的时候,他们总会觉得自己明白了,但是却止于狂,是一种知其而不知其所以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也仅仅只比世俗好上那么一点,因为世俗一直在被庸庸碌碌的事情所缠绕,连道理都没有得到,也就是说都没有做到知这一层,而孔子也正是在担忧,这个他担忧的就是知行无法合一,讲的话是能明白的,但是只听明白是没有用的,还需要去实践,刁民所担忧的就是当一个弟子把所有的道都悟透了之后,却没有去行动,只有知没有行,也就是半途而废,事倍功半的一个状态,而王阳明辛辛苦苦讲的学也白讲了。
而这也就是先生一直在担忧的事情,如果他所讲的道学生做不到,知行合一,那么先生就像没有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