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岁中医穿成总裁白月光后,他不装了
第五章:绣出人生,霸总甘当“工具人”
非遗展览的日子越来越近,苏砚青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天光未亮时,她已经坐在绣绷前,借着台灯的光穿针引线;夜深人静时,书房的灯依旧亮着,映出她俯身刺绣的剪影。《清明上河图》的虹桥部分最是繁复,桥面上的商贩、挑夫、行人,神态各异,光是绣一个挑着担子的脚夫,就得用十几种不同色阶的丝线表现衣料的褶皱和阴影。
“林小姐,该吃饭了。” 佣人来敲门,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
“放门口吧。” 苏砚青头也没抬,指尖的银针在布面上翻飞,正绣到虹桥下的一艘货船,船帆的纹路得用“虚实针”才能绣出随风飘动的质感。
等她终于放下针时,饭菜早就凉透了。她随便扒拉两口,又立刻回到绣绷前。
第三天傍晚,顾晏辰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攥着一支绣线,眼下的乌青比他的还重。
他皱了皱眉,没叫醒她,转身进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苏砚青被一股淡淡的药香唤醒。桌上摆着一碗小米山药粥,旁边还有一碟蒸南瓜,都是养胃安神的东西。
“醒了就吃。” 顾晏辰站在桌边,语气依旧有点硬,“我让张妈按你上次写的食谱做的。”
苏砚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拿起勺子:“谢了。”
“你打算把自己熬死在绣绷前?” 他看着她手腕上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勒出的红痕,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展览重要,命不重要?”
“快好了。” 苏砚青喝了口粥,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就差码头那部分了。”
顾晏辰没再说话,走到绣绷前打量。那幅《清明上河图》局部已经初见雏形,虹桥的斗拱、栏杆上的雕花,甚至桥上行人的表情,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听到桥边小贩的吆喝声。
他拿起旁边散落的一根绣线,笨拙地想帮她穿进针孔里。指尖的真丝绣线滑溜溜的,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被针尖扎了一下。
“嘶——” 他低呼一声,指尖渗出个小红点。
苏砚青抬头看到,哭笑不得:“你还是别添乱了。” 她放下粥碗,三两下就把线穿好了,“这种细活,不是你这种当老板的该干的。”
顾晏辰看着她灵活的指尖,又看了看自己被扎的手指,难得有点窘迫:“我……就是看你忙不过来。”
门外的助理偷偷瞥见这一幕,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
谁不知道他们顾总,以前连矿泉水瓶盖都懒得拧,现在居然在给女人穿针线,被扎了还不吭声?这还是那个说“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的顾晏辰吗?
就在苏砚青埋头赶工的时候,原主的前男友突然跳了出来。
一个叫周浩的男演员在采访里哭诉,说自己当年和林晚星情深意切,是林晚星攀上顾晏辰后才“劈腿”,还暗示自己被顾晏辰打压,事业一落千丈。
#林晚星劈腿# #顾晏辰抢人# 的词条很快冲上热搜,不明真相的网友又开始骂苏砚青“拜金”“忘恩负义”。
小助理急得团团转:“林小姐,您快看看!这怎么办啊?”
苏砚青正在绣码头边的一个茶摊,闻言只是淡淡瞥了眼手机:“急什么。”
她放下绣针,从书架最底层翻出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是她刚穿来时,在原主的旧物里找到的。
日记本里没什么风花雪月,反而记着不少流水账:“今天周浩说他妈生病,借了我五千块”“周浩说要投资拍戏,拿走了我攒的三万块”“他说等他红了就娶我,可他连房租都要我交”……最后一页停留在两年前,写着“他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苏砚青把这些日记拍下来,配了段文字发在林晚星的微博上:【借钱时的情深意切,我记得;卷钱跑路时的决绝,我也记得。周先生,您说我劈腿,不如先说说,您欠我的五万八什么时候还?】
末了,她还加了句:【哦对了,看您最近面色苍白,眼袋发黑,怕是气血两虚。男人嘛,还是得注意身体,别总琢磨些没用的。毕竟,某些方面不行,再有钱也没用,您说对吧?】
这条微博一出,全网炸了。
【???剧情反转这么快?】
【所以是渣男骗钱跑路,现在还倒打一耙?】
【最后那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中医姐姐好敢说!】
【周浩这是被扒得底裤都不剩了吧?】
周浩的团队赶紧删帖、公关,却越抹越黑。有网友扒出他当年确实欠了一屁股债,还被拍到在赌场输钱,所谓的“被顾晏辰打压”根本是自导自演。
很快,#周浩滚出娱乐圈# 取代了之前的黑词条,原主身上最后一点“黑料”也彻底洗清了。
顾晏辰刷到苏砚青那条微博时,正在开董事会。看到最后那句“某些方面不行”,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吓得董事们以为他要裁员。
这个女人,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扎人的话。
展览前一天晚上,苏砚青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针。
她看着绣绷上完整的《清明上河图》局部,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头突然晕得厉害。她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卧室的床上,额头敷着湿毛巾。顾晏辰坐在床边,正拿着体温计看,眉头皱得像个疙瘩。
“38度5。” 他把体温计扔到一边,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叫你别熬夜你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
“没事,小感冒。” 苏砚青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
“躺着。” 他拿起旁边的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劳累过度,让你好好休息。”
苏砚青喝了口水,看着他忙前忙后地换毛巾、倒温水,忽然笑了:“小伙子,关心人就直说,别总嘴硬。”
顾晏辰的动作一顿,耳尖“腾”地红了,避开她的目光:“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明天去不了展览,丢我的人。”
“哦——” 苏砚青拖长了调子,故意逗他,“那真是辛苦顾总了。”
他没再接话,只是默默换了块凉毛巾,动作却比刚才轻柔了许多。
那一晚,顾晏辰没回自己的房间,就在床边的沙发上守着。苏砚青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她忽然想起自己刚穿来时,说他“太虚,得调理”。现在看来,这个总是硬撑着的小伙子,也挺不容易的。
非遗展览当天,苏砚青的《清明上河图》局部刺绣一亮相,就惊艳了全场。
阳光透过玻璃展柜照在绣品上,真丝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虹桥的每一根木头、船上的每一片帆,都绣得栩栩如生,连专业的刺绣大师都忍不住惊叹:“这‘虚实针’用得妙啊!把光影都绣出来了!”
非遗协会的会长站在展柜前,看了很久,忽然转头对苏砚青说:“林小姐,你这针法,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苏砚青愣住了:“我母亲?”
“是啊,” 会长感慨道,“你母亲林慧女士,当年也是我们协会的会员,她的苏绣那才叫一绝,可惜……走得太早了。”
苏砚青的心脏猛地一跳。
原主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很模糊,只知道她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很快再婚,原主从小在继母的冷落下长大,才养成了缺爱又矫情的性子。
她从没想过,原主的母亲,竟然也是个苏绣艺人。
“她……她绣得很好吗?” 苏砚青的声音有点发颤。
“好!” 会长连连点头,“尤其是她绣的《月下牡丹》,那花瓣上的露水,就像真的会掉下来一样。可惜后来听说遗失了……”
苏砚青看着展柜里自己绣的《清明上河图》,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主压箱底的那些劣质绣品,或许不是不用心,而是想靠近母亲却不得其法;原主对顾晏辰的依赖,或许不只是缺爱,而是潜意识里想抓住点什么,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而她,一个来自五十二年之后的灵魂,用这双手,不仅绣出了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替原主,圆了一个未完成的梦。
“林小姐?” 会长见她走神,轻轻叫了一声。
苏砚青回过神,笑了笑,眼底却有点发热:“谢谢您,会长。”
这时,顾晏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看了这么久,累了吧?”
苏砚青接过水,看向他。男人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没打领带,显得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顾晏辰,” 她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原主的妈妈,也是个绣娘。”
顾晏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语气里的感慨,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我查过。”
他早就把原主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个早逝的、曾是绣娘的母亲。只是以前觉得没必要说,现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觉得,有些事,该让她知道。
阳光透过展馆的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幅惊艳全场的《清明上河图》刺绣上。
苏砚青看着顾晏辰,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比她想象的,多了点不一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