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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奇刚手忙脚乱的在同事帮助下把这个事儿弄完,回到座位坐下喝口水喘口气,这时李珍妮又走了过来。“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没事儿的话,咱们找个会议室,我有些事儿跟你说一下”。“没事儿,没事儿”。他一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她对自己哪儿不满意啊?尽管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站起身来,跟着她向会议室走去。
他跟在李珍妮身后,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两天自己到底哪儿出了差错。自己除了技术有点儿弱之外,好像也做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儿。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珍妮找到一间没有人的会议室,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待他们都坐定之后,李珍妮对他说,“公司里可以提供一些费用的报销,比如加班时打车、吃饭都可以报销。另外,如果需要购买一些技术资料,到时跟经理说一下,也可以报销啊。等你有时间了到工行开个账号,开好之后告诉我,我给你在公司财务部门登记一下,审核无误后,公司会在第二个月把钱打到你这个账号上”。他一听感情好啊,没想到贝斯特还有这等好事儿,就连外包员工的一些费用也可以报销啊。
这不是听说买一些跟本职工作相关的资料可以报销嘛,于是到了周末,王睿奇就拉着一平到了新华书店,又买了一些和网络技术、程控交换机技术相关的书籍。这些动辄五六十的书,如果不是公司报销,他自己还真舍不得买。这不来之前还买了一些嘛,加上今天买的,一起开了发票,等下次去公司时,跟部门经理说了一声,经理连问都没问具体买的是什么,就直接同意报销了。他联想到在之前公司报销时,一般经理签字之前都会把发票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和报销申请单对来比去,大公司果然不一样,出手就是阔绰。
后来等他在贝斯特工作时间长了,他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不是有加班打车、餐费可以报销嘛,他就每个月都给自己找个理由加加班,然后再想办法弄点儿发票来报。随着他的胆子越来越肥,就连从外面找发票他都嫌麻烦,有时就直接在发票上修改一下,把10块的发票在后面加个0变成100块。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他心里就像做贼一样惴惴不安。自从提交申请,把报销的单据发到上海之后,他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发现他手工修改的痕迹。最后等钱到账了,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从那开始,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刚开始时手改发票,他也是认认真真的涂改,要不仔细看,你还真不一定能发现破绽。他后来发现从来没有人因这事儿问过他,就连涂改发票,他也是寥寥草草的应付一下。
就这样直到两三年之后,有一个月他一下报销了一两千块钱,IT经理才问了他一下怎么有那么高的金额啊,他这才紧张了,于是赶紧编了一堆理由。好在经理也没有细问,他紧张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从那以后,他报销时才开始小心翼翼起来,毕竟如果让人查出来的话,那事儿可就大了,这是人品问题啊。后来他自己分析,他的这个小伎俩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可能主要一是因为外企财大气粗,公司对报销这点儿小钱儿压根儿也没放在眼里,要是国内的公司,说不定他早就露陷儿了;二是外企默认大家都有基本的诚信,大家整的都不少,没人想到会有人在这样的小细节上动手脚。他恰恰是钻了这个空子,才让他得逞这么长时间。
后来贝斯特取消了外包员工报销的制度,改为每个月把交通、加班等费用算作服务费的一部分加在合同里,他这才没有了像这样增加收入的好机会。你可别小看这个见不得人的小伎俩,光这一项,他每个月就能多收入一千多块钱。你想想那时他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啊,这一千多块钱,比一平一个月的工资还多。那时每当报销回来,他都会叫上一平和夏雨,到外面好好的搓一顿。
事后看来,他当时的做法挺拿不上台面的。现在想想,当时实在没必要那么做,这样的小聪明看似获得一些利益,但对自己整体的职业发展,一点儿也没有好处,反而是每个月让他沾沾自喜的蝇头小利蒙蔽了他的双眼。好在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被公司发现,这才避免了被问责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