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有很多形式。有像我妈妈那样逐个发微信的;有像我外公那样照着电话簿逐一打电话的,但我觉得最能表达情感的,还是上门拜年。
今天是大年初一。提前被爸爸送回安徽爷爷奶奶家的我,早上还在睡梦中,突然听见“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拿起闹钟一看,才八点多,这么早就有人来拜年了,到底是谁呢?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既然有客人来自然不能赖床了,于是我身下的床垫仿佛立刻变身成《春晚》小品中背上长了弹簧的“心诚则灵”床垫一样,把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穿好衣服,推开卧室门,只见一位与爷爷年龄相仿的人正坐在沙发上和爷爷一起聊天,他看上去身材魁梧、精神矍铄,说起话来和爷爷一样声音洪亮,听奶奶介绍说,他叫李爷爷,是我爷爷的老同事,没退休前,我爷爷在大学教哲学,而李爷爷则教历史。我利用在一旁吃早饭的机会,“偷听”着两位老人的谈话,他俩从美国资本主义制度谈到总统林肯的事迹,再说到目前正在呼吁“建墙”的特朗普,只听两个老人越聊兴致越高,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劈劈啪啪响个不停。爷爷一贯比较内向、不善言辞,而今天的他和平时判若两人,竟然侃侃而谈,和李爷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在一旁的奶奶不甘寂寞,忙不迭地打开iPad,翻出他们的老照片,可惜那些照片都过期被清理掉了,还好奶奶都把照片放在U盘里备份过,于是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围坐在电脑桌跟前,每翻出一张照片,他们就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若是再碰到一段趣事,大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时不时还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此时的爷爷,一改平日严肃的作风,就好像冬天盛开的水仙花一样,咧着嘴笑个不停。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两个多小时过去,李爷爷也要回家了。他前脚还没跨出几步,家里的门铃就又响了,这次不是别人,原来是昨天晚上还在熬夜加班,今天一早从南京赶过来的爸爸来给爷爷奶奶拜年了。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爸爸,爷爷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笑容。
原来,拜年就是通往每个家庭路上盛开的一朵朵亲情之花,友情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