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95
今日启发:
Elton:
第六章 古代文化的全盛(一)
第三节 本地垂迹与神道美术
本地垂迹画
本来原始神道作为固有的土著宗教,信仰精灵而不崇拜偶像,所以没有像佛教那样描绘佛画。但是,“神佛融合”“本地垂迹”思想的进一步普及,促进了借用佛画曼茶罗形式,绘制表现“本地垂迹”的垂迹画,即绘制菩萨化身的日本神,设定的神体,限于本地、垂迹、神域(灵场)或鹿等数类,以此作为神道画的绘画对象,主要是绘画神社的由来、天神神异的生活、神佛合一的灵验故事、信徒的传奇等。在日本的宗教性绘画中,突破了佛教绘卷的一统局面,开始出现“神道绘卷”和“神佛灵验绘卷”。这是唯一从日本本土宗教思想产生的绘画,无论题材或形式都是新颖的,是前所未有的。其中,《北野天神缘起绘卷》是以所谓天穗日神后裔营原道真的生平为题材的,相当于现时流行的“图传”。管原道真是个学问家、文学家,有“文道之祖”的称誉。他曾为天皇所御用,一度卷入宫廷政治的旋涡,失意后被贬官流放筑紫,含冤而死。不久,京都御所遭雷击,宫中有人认为这是菅原道真的冤魂作祟。人们便于北野建天满宫,以祭祀这位天神(雷神的冤灵)。这幅“垂迹画”,就是艺术地再现菅原道真的一生和成神的事迹,以及少量地画了北野神社的缘起。画家以细腻的笔法,描绘了营原道真以及贵族的生活、贵族的宅邸庭院,其中序曲描绘了小菅原神奇地出现在春光明媚的花园里,人们喜悦的表情与绽开的艳丽花朵,给画面平添了快乐的情调。《那智瀑布图》也是一幅很典型的“垂迹画”,它以那智神社的飞泻瀑布作为权现的神体,从上倾泻而下,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主要空间。瀑布飞泻流经的山崖,涂抹或浓或淡的朱猪色,以显露其复杂的凹凸不平的岩肌。飞泻的瀑布涂白色,加上纤细的白线和墨线,凸显了激荡的水势。下端绘有一所扁柏木葺屋顶的小神社,周围是巨岩和老杉树点缀其间。这种构图和表现技法,不仅体现了绘画的宗教性主题,而且表现出一种新的日本风景画的特色,这在佛画或“垂迹画”中别具一格。以上具有代表性的“垂迹画”,与佛画并行发展。所不同的是,“垂迹画”多采用“绘卷”的形式,体现了日本文化的基本特色。
图片
随着神佛融合,“本地垂迹说”的发展,在木雕艺术方面,除佛像雕刻外,还有神像雕刻。神道本来是不造神像的,这一时代,也学习佛像雕刻技术,雕刻男女神像,但是,多为女神像,且是老龄女神像。男神像执笏,身穿唐服,表情威严。女神像身裹唐服或巫女服,表情沉静、慈祥,代表作品有八幡三神像,即《僧形八幡神》《神功皇后像》《仲津姬像》前者,是比丘形主神,像头圆顶,右手扶膝,左手掌心朝上,袈裟衣襲是波浪式;后两者,是女神,发式和衣衫的色彩和花纹略有不同,比如,《仲津姬女神》一身唐服,松、蝶、花的纹样富于色彩的变化,与《神功皇后像》的素朴唐服相比,显示出年龄上的差异。但是,两者相貌的高贵,神态自若,则是相同的。这三尊神像的颜面表现,双颊是丰满的,创作者运用了强有力的雕刻技法,作品给人一种与一般木雕佛像不同的新鲜感觉,它反映了神佛融合中雕刻艺术的再创造,明显具有平安时代“和风化”雕刻工艺的特色,它们是神像雕刻最古老的遗品,色彩还保存完好,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在“神佛融合”的整个过程中,神社建筑发生了变化。神社国有的建筑形式受佛寺建筑的影响,折中固有的神社和佛寺建筑的模式,社殿设有土间,增加前殿,称为“神殿”。社殿的屋顶部分吸收了曲线的手法,人字形草葺,以无色为原则。其时,神社显著的特色是,出现了以奈良的春日大社本殿为代表的“春日式”、以京都的贺茂二神社为代表的“流式”和以大分的字佐八幡宫为代表的“八幡式”三种神社建筑的新模式,是这种神佛融合文化背景下的典型产物。春日大社供奉的藤原氏族四神,一神一段,四栋正殿,都是同类型的,东西并立,侧墙相连,正面都有由两柱支撑的屋檐,并巧妙地与每栋的人字形屋顶相连接,屋脊大梁两端置有纤细的长木,交叉成X字形,还装饰有木鱼状的圆木,整体呈现一种曲线之美。四栋的正殿,围上垣墙,称为内院,其前面设有门和木栅栏。内院的南、西两侧,建有南舍(币殿)、直会殿、神殿座等殿社建筑物,围以木栅栏,称为中院。由于建在山麓,正殿不在大社中央,其形式是:正面一间,侧面一间,有屋檐。其他社殿建筑,也不是以正殿为中心的左右对称配置。其基本形式,注重正面性。此后各时代虽不断修建,但其平面和结构,保持了奈良时代古风的特色。这种神社建筑模式称为“春日式”。
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