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的野蛮人

「冷山」中「自由自在的野蛮人」这篇有点令人动容,是一篇穿插在主线其中的小故事,主角是鲁比(女主艾达的陪伴者)的爸爸。


在鲁比眼中,她的爸爸斯托布洛德·休斯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

【甚至听到哪里有舞会的风声,他都会带着小提琴一路赶过去,尽管他只能拉出几个不走调的音】

【他不会自己种玉米,只会等玉米成熟时,挑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背着粗麻袋出去偷玉米】

【他吊儿郎当地做过一次雇工,结果变成了一场惨剧】

在南北战争刚开始的几天,斯托布洛德便骑着家里的老骡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去参军了。

在鲁比再次看到爸爸之前,她一直肯定着,斯托布洛德不是一上战场就死了,就是做了懦夫逃兵。

然而许久之后,斯托布洛德回来了,带着他的小提琴和一个故事回来了。

一九六二年一月,为了使一位十五岁的女孩平静地离世,斯托布洛德平生第一次尝试作曲:

【他坐下想了一会儿,拨了拨琴弦,重新调了音,把小提琴架在脖子上拉了起来,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的琴弓下流出的旋律缓慢而犹疑,主要由持续的低音和双音传递情绪,曲子似乎是惊惶凄厉的弗里吉亚调式】

【姑娘的母亲听到便哭了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外面的大厅里。“挺好的”,那姑娘说,她转过头去,呼吸变得湿润】

自那以后,斯托布洛德的心越来越被音乐充满,他觉得了解到了以前从未思考过的自我。


虽然斯托布洛德的回归是带着他来之不易的转变、带着重生的自我知觉,但终归还是逃兵。不知道是否是后续主线故事的一个伏笔。

在他虚度大半人生光阴后,终算是在晚年拾起了一丝生存以上的意义。即便只是有限的救赎,即便只是陷入沼泽后并不能助于挣脱的蹬腿,但在这篇「自由自在的野蛮人」中,可以对老混子斯布托洛德改观些许。失落之人总应拥有被救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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