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博弈下的爱情》(短篇小说)

樱子和皮特傻眼了,两国邦交,他俩婚姻还碍事了。樱子是美人,皮特帅呆了。樱子说:“操!”皮特也有点儿想说,樱子说了他就没说。皮特说:“关键是对策。”皮特是高级程式工程师,刚写完两纳米芯片制程。安全官找他了,这孙子是日本人,说:“FBI提及了一份安全关注清单。…”皮特懵。他二爷爷是叫日本皇军给杀的。皮特不在乎这个,两国交战,这正常,关键是把他二奶奶也杀了。二奶奶是平民。皮特还是不恨日本人,有时候想起来多少会不高兴。小野支支吾吾,好像不好说。小野的意思皮特的老婆樱子是中国人。美国佬的脑子弯弯绕不够,皮特懵,说:“你直说,什么意思?”小野直说了,要公司提防樱子有可能把技术资料偷给她国家的人。耶鲁毕业的,还上了三所大学,皮特会八种外语,皮特用秃噜语说:“…你妈的。”小野听糊涂了说:“皮特,你说啥?”这不是小野的事儿,皮特说:“没事儿,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小野嘻嘻笑,个别日本人的牙口够看的,暴呲牙,小野就是,说:“上头的意思,要你拿出规避技术资料外泄的方案。”

樱子和皮特一个公司,樱子是资料员。皮特一说小野的事儿,樱子眼睛就圆了,说:“下午出台了个资料管理条例,是给我准备的啊?”俩人抱怨了一通,该吃吃,该喝喝,办法挺难想的。樱子说:“不行我辞职。”一年三十万美元。皮特说:“我也辞。”樱子喝酒呢,差点儿喷了。皮特一年一百万出头,哪能不干了啊。樱子说:“你别辞,我辞就行了。”樱子去辞职,气哼哼地。小野看了辞职信,找了官长路德维希。路德维希说:“不行,她要有想法,照样可以实现。”小野哈咿了和樱子说了。我日―――樱子说:“那你们有什么建议啊,说说我学习下。”小野是鬼子,嘻嘻笑,他才不得罪人呢。

皮特知道了说:“算了,我辞职。”樱子暗下算了,她和皮特不算房子有一千万美子了,日子过得去,说:“行,可恶,凭着好日子不叫过。”皮特去辞职了,不批。路德维希说:“盖洛普刚做了调查,将近一半的人认为我们和‘拆拿’是敌对关系。你的技术都在脑子里。”皮特愠怒,说:“三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路德维希在大陆做过商务代表,说:“从个人感情上说,我喜欢中国人。可涉及目前就复杂了。你,考虑过离婚否?”皮特失眠时练过二五手太极,都想和路德维希推手,推死他算了。皮特说:“你们简直是混蛋。”

路德维希呲牙,也不生气。搁他身上,也得和皮特一样。一回家,樱子就说:“怎么样,批准了?”皮特这辈子没特别喜欢的东西,碰上樱子有了。皮特说:“不同意。”樱子说:“那他们想怎么样啊?”皮特说:“饿了,吃饭吧。…”

FBI到公司进厕所撒尿,皮特在提裤子,看见枪了。秘密警察全世界都一个德行:傲慢地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皮特回去刚喝了口咖啡,小野叫他了。两FBI坐在办公室里。路德维希介绍完出去了。这俩不是FBI,是CIA。美国的套路皮特知道,涉及间谍案CIA才露头,皮特多少有点儿不安了。CIA拿出的文件里有照片,皮特一看懵圈了。照片像截图,是樱子姥姥,去年夏天来的,七十了。皮特说:“这是,什么意思?”樱子姥姥来美国见了一个人。这人也被截图了,是樱子的外甥约翰.黄。皮特说:“咋啦,他们是我太太的亲戚。”CIA把看贼的眼神把皮特看火了,说:“‘买旮沓’,你们不会把他们当成老小间谍吧?”太逗了,CIA的人嗤嗤笑。约翰.黄麻烦,他往大陆传资料,垮六国代理,CIA都查不着寄哪儿去了,说:“好在他招供了。”皮特毛丫子了,说:“他做什么了?”CIA不是你家佣人,不说,说:“皮特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皮特有点儿乱,约翰.黄不是老实人,要是他偷了他电脑里的东西,用樱子的话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皮特一紧张就想撒尿,小时候叫大灰熊吓着了,尿了裤子。皮特没限制自由。路德维希说:“工作先停一下。”

樱子在车上坐着,皮特给CIA找她知道了,说:“宝贝,怎么回事儿啊?”皮特说了,问:“约翰不会拷贝我电脑里的东西吧?”约翰.黄把大学的考题和考核项目寄给国内的同学,卖给来美国的学生。樱子知道点儿,说:“主要是这个,你的东西他不会动。”皮特是琢磨的,说:“要是这个,CIA不会抓他。”樱子差点儿把车开翻了,说:“约翰被抓了?”脑子一乱,谁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两人去饭馆吃了。回到家皮特到窗户前看了外头,一辆林肯停在马路对过,冲着他家的院子。洗漱完了喝红酒,车还在那儿,车里有人抽烟。皮特说:“有辆车在门口盯咱们了。”樱子成了耗子,鬼祟地从窗帘缝隙看,目瞪口呆,说:“这怎么办啊。”皮特说:“装不知道的好了。”上班皮特没事儿了。樱子被调后勤了。樱子说:“我要辞职。”人事官露西说:“得安全官签字才行。”樱子坐卧不宁,担心约翰.黄真干了什么,她和皮特再沾上麻烦。樱子自己惹了个麻烦,CIA带搜查令搜查他们家,在樱子的包里有个U盘。CIA说:“皮特太太,这是什么?”樱子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了,在她包里肯定是她的。CIA走了。皮特表情诡谲,樱子发现了,说:“怎么了?”皮特一说话,樱子差点儿昏了。皮特说:“樱子,如果你为谁工作,可以告诉我。”樱子瞬间成白痴了,说:“你说啥呢?”樱子包里的U盘是皮特的,里头有两纳米芯片的草稿。樱子说:“你搞错了吧?”皮特很忧伤,说:“我的U盘都有记号。”得知U盘的内容,樱子恍如隔世,要这样说不清了。半夜,樱子把皮特推醒了。她想起U盘的事儿。上周洗车,洗车师父在车地板上捡的U盘,给了樱子,她顺手搁包里了。樱子说:“洗车工可以给我证明。”美国佬小心眼不行,逻辑学行。皮特说:“这说明不了什么,没法证明洗车师父捡的U盘,和搜去的是一个U盘。”我考,还真是。樱子重新回被窝了。诡谲的声音来了,院里有狗叫,到处是手电光。樱子和皮特穿衣服,外头敲门了。CIA亮了逮捕证,两人被带走了。两纳米芯片是罪证。皮特说:“这是草稿,我工作用的。”公司有条例,不允许把机密资料带回家。皮特说:“是,可大家遵守的不那么严格,都是为了工作。…”樱子说了洗车师父那一套。CIA的人去问了,有这事儿,是不是CIA拿去的U盘,洗车师父不知道了。单位证实了皮特的说法,皮特暂时自由了,跑去给樱子找了律师。律师了解了大致情况,和樱子说:“我不在场,什么也不要说。”樱子点头。没被抓过,好像美国佬这儿和大陆不一样。大陆律师不敢和当事儿这么说,审讯阶段也不叫律师参与。律师去看了约翰.黄的审问记录。这小子很麻烦,他投寄的电子函件里有属于保密的内容,各大学的研发项目,主要是名录,叫他搜集了不少。没有涉及樱子和皮特的交代。皮特焦头烂额,和律师说:“我太太会怎么样?”律师说:“会很麻烦。目前没有掌握您太太投寄资料的证据,但她和大陆来的老太太接触过。”皮特说了亲属关系。律师认为CIA不会信,说:“另外您太太和她的家乡国电子邮件来往颇多。…”美国佬是陪审团制度,他们说你有罪,你就跑不了。樱子哭都来不及,陪审团裁定她有罪,非法持有保密数据和资料。樱子目瞪口呆,像个木头人。根据这个,根据那个,樱子被判了四年徒刑。樱子喊叫起来:“麦卡锡,麦卡锡!…”巡回法庭上诉,全部折腾完了,结果没变。律师和皮特说:“很抱歉,气候不好。…”进了州监狱,皮特和樱子见面了。皮特说:“四年不长,我等你。…”樱子哭了会儿,拿出张纸来,离婚协议书。皮特说:“这是干什么啊,不!…”樱子应该是不想耽误皮特,不离婚不见他了。律师给了建议,先离,等樱子出来,在考虑复婚。皮特溜达了一天,去酒吧喝酒,太阳落了山,把字签了。公司没挽留住皮特,他辞职后不见了。皮特童年的理想是照看非洲的动物,皮特去肯尼亚国家公园干活了。皮特用AI给保护区的动物建档案,连老虎的孩子小老虎都有照片。在非洲酷热的风里,皮特总会想起和樱子的往事,要是这会儿樱子在,她一准会喜欢上大象。他俩在印度骑过象,樱子乐屁了,说:“我像不像古代印度的公主啊?”皮特嗤嗤笑,说:“你是我的公主。…”皮特能把自己想哭了。皮特追樱子时,樱子担心美国佬花心,说:“你不会永远喜欢我的。…”美国佬在花言巧语上基本都是傻子,皮特说:“我不知道未来,但现在我爱你。…”皮特知道些事儿,把工资卡、房子钥匙都给樱子了。樱子嗤嗤笑,亲了他,东西没要。在美国佬的国家,有个工作就衣食无忧了。皮特经常在树下的阴凉里,躺在竹椅上小憩。两年多后的一天,皮特睁开眼,吓屁了,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樱子坐在一边儿。这太诡谲了,皮特以为在梦中,有点儿不知所措。按量子的原理这不是好事儿:樱子或者出事儿了。皮特站起来,冲着天空说:“樱子,出什么事儿了?”樱子笑起来,说:“是我,不是鬼。…”监狱着火,樱子救了两个警官,被提前释放了。樱子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皮特,你还喜欢我吗?”皮特说:“是,是的,什么都没变。…”皮特和樱子举办了非洲的婚礼,穿着草裙,喝酒、跳舞,钻洞房去了。他们回美国开了家餐馆,做中式川菜。墨西哥人,北佬都跑来吃,把他们辣糊涂了他们才高兴。有天一个像掮客样的人进店来问皮特夫妇愿意不愿意去东方工作,待遇优厚。樱子摇了头,皮特就拒绝了。两只猫趴在饭店门口。皮特和樱子坐门口的椅子上。樱子撸猫,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皮特说:“我也是。…”

黄昏的光线真美。两人进去准备高峰到来。小野订了桌,樱子把墨西哥辣椒拿出来,准备辣死他算了。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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